祁见津觉得那些人的命都无所谓。

但是周洱却并不这样觉得,她是亲眼看到过,他们是被毫无意识地被抬上手术台,那一刻,他们好像不是人,只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物品。

以及实验结束后,他们的痛苦。

他们的痛苦在身体上。

周洱的痛苦在心理上。

祁见津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利益。

周洱从他手下挣脱离开。

祁见津或许也没想过要再和她争执,周洱很轻松就离开了他的怀抱。

但是在周洱要上楼时。

祁见津开口:“吃那么点,够吗?”

他从旁边拎上自己的西装外套,“你吃吧,我走。”

周洱脚步停顿在那一块。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热,鼻腔也有些酸。

祁见津离开了。

周洱也没有再回去吃那一桌丰盛的饭菜。

回到了房间,昨天晚上两人还恩爱交缠的床上,只躺着周洱一个人。

她蜷缩成一团,裹进了被窝里。

被单上尚且残留着祁见津身上的味道。

周洱感觉自己陷入了巨大的旋涡,茫然地迫切想要找到一个出口。

而身后有一个人在拉着她,那是她舍弃不掉的。

明明已经看到了明亮的出口,她反倒迈不出脚了。

因为身后的人抱住了她。

周洱仿佛被钉住了。

她流着泪,她在哭,她不想离开,想带着身后的人一起走,可是他不愿意,他说他要留在那,他已经习惯了。

可周洱习惯不了。

梦境突然诡异地拉扯起来。

周洱在冷汗中惊醒,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在那个梦境里,自己到底是单独出去了,还是带着他一起走了,又或者是......留下了。

昏暗的房间里,周洱从旁边扯过纸巾擦了下身上的汗,可还是黏黏糊糊的,她怎么也睡不着,去浴室简单洗了个澡,人好像又更清醒了。

她要留下吗。

缓缓走到露台,外面的花园里的氛围灯亮着。

距离自己很远,显得那些光芒那么小,但他们确实实实在在地亮着。

确实是存在着。

也有存在的意义。

最终,周洱进了衣帽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

“给他煮个醒酒汤。”温长裕交代好,把祁见津往沙发上一挪。

他已经没有什么意识地倒下去。

温长裕叹了口气。

很少见他把自己喝成这样。

温长裕原本是想直接给他开个房懒得给他搬回来了的。

但他不乐意,老大一个人吵着要回来。

温长裕就把人带回来了,但看时间,现在两三点了,周洱肯定早就睡了,也就没把人抬上去吵她睡觉。

从旁边抱过一张老大的毯子,给人盖住。

温长裕就走了。

阿姨去了厨房煮醒酒汤。

突然砰的一声,祁见津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这一砸让原本醉酒睡过去的人醒了几分。

抬手揉了一下,站起来,观察到是熟悉的地方,他要倒不倒地去按电梯。

周洱.......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