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哪里就这么脆弱,只轻轻一推就要倒地不起,甚至还吓得晕了过去。
吴美人自己身体孱弱,与她何干?
周宜妃心里如此思忖,可抬眸看到景华琰淡漠的星眸,却又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她入宫多年,自是知晓景华琰的脾气。
有时候,说真话要比说假话来的轻松。
“陛下……”
周宜妃最终还是低了头:“是臣妾之过,臣妾只是心急香囊掉落,着急回来寻找,并非有心害人。”
如此说着,周宜妃竟忽然落下泪来。
“那香囊是臣妾母亲特地上洪福寺求来的,就为保明宣健康长大,若是丢失,臣妾心中实在难安。”
说到这里,周宜妃眼泪汹涌,竟然真的痛哭起来。
大皇子生来孱弱,还在襁褓之中就几次气绝,多亏太医院妙手回春,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但到底没能恢复康健,一直病歪歪的,时至今日也不敢带出来见风。
周宜妃作为母亲,为了孩子焦虑至此,其实情有可原。
阮含璋垂下眼眸,她并非物伤其类,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眼泪潸然而落,阮含璋用帕子擦了一下眼角,哽咽地道:“陛下,妾有陛下相救,并无大碍,若吴姐姐也无事,还请陛下宽宥宜妃娘娘。”
这话一出口,周宜妃都忘了哭。
一时间,暖阁中气氛竟有些迟滞。
“你啊。”景华琰忽然笑叹一句。
他语气里的宠溺清晰明了,即便周宜妃依旧沉浸在悲痛之中,还是把那久违的爱重听进了心里去。
世间千般,白驹过隙,人不因得到而喜悦,只因不得而彷徨。
周宜妃的眼泪如珍珠滑落,泪盈于睫,反而有种楚楚可怜之姿。
景华琰与她,从未有这般轻言细语时。
周宜妃心中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口,话到嘴边,最后也只说了一句:“多谢阮妹妹。”
她到底说了一句软话。
不过再抬头看向景华琰时,她眼中却少了几分委屈,多了几分坚定。
“陛下,若吴妹妹当真因臣妾而病,陛下尽可责罚,的确是臣妾的过错,臣妾不会逃避。”
倒是还挺有骨气。
阮含璋有些意外看向她,见周宜妃已经擦干眼泪,坐在那垂眸不语。
景华琰道:“宜妃只因明宣之病烦忧,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朕心中有数。”
周宜妃安静不语,没有回答。
一时间,雅室安静至极,无人再开口。
略坐等了片刻,暖阁中传来脚步声。
片刻后,年逾四旬的白院正大步而出,神色如常地来到景华琰面前,撩起官服直接跪地。
“回禀陛下、宜妃娘娘、阮宝林娘娘,”白院正声音平稳,吐字清晰,“吴美人娘娘昏厥,只因气虚体弱,并非惊吓过度导致。”
如此看来,此事便同周宜妃无关了。
周宜妃未曾显露出喜悦,依旧眉头紧锁:“本宫记得,吴美人并非身弱之人,多年以来也不曾缠绵病榻,因何会气虚体弱?”
白院正拱手行礼:“宜妃娘娘所言甚是。”
他恭维完周宜妃,转头看向景华琰。
方才重新躬身行礼,恭敬至极。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吴美人娘娘有孕,刚足月余。”
这话一出口,雅室陡然一静。
阮含璋没有去看周宜妃的神情,她立即起身,笑意莹莹道:“恭喜陛下,宫中又要添丁,这是大喜事。”
她的恭喜不似作伪,是真心实意恭贺。
紧接着,周宜妃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