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牵扯到姚贵妃。

不得不说,若佩兰为阮含璋所用,阮含璋也要夸奖一句此事甚妙。

刘姑姑解释清楚之后,才开口道:“然此事牵扯织造局及德妃娘娘,穆尚宫不敢擅专,故而命奴婢等前来请宝林娘娘,请娘娘亲自至尚宫局定夺此事。”

“若有宫人处事有差,也要请娘娘当面斥责,加以定罪。”

这话说得好听极了。

话里话外都不提棠梨阁的过错,仿佛只要阮含璋去了就万事大吉。

阮含璋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询问佩兰:“姑姑?”

佩兰思忖片刻,道:“奴婢侍奉娘娘走一趟吧。”

佩兰的脚虽然好转,却不便长途跋涉,即便从棠梨阁至尚宫局不过一刻路程,却到底算是远路。

阮含璋犹豫再三,还是对刘姑姑道:“只我一人?”

刘姑姑倒是没有隐瞒:“娘娘,穆尚宫命奴婢等一并禀明贵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不知几位娘娘是否的空闲。”

阮含璋便明白,此事肯定不会简单结果。

“既然如此,我便走这一趟,看尚宫局给我什么交代。”

阮含璋拿出宠妃架势,简单梳妆过后,便领着佩兰出了棠梨阁。

待来到尚宫局中,在明堂落座,阮含璋才发现自己竟是头一位。

穆尚宫亲自等在此处,见阮含璋面色不善,忙道:“赶紧给宝林娘娘上茶,有劳娘娘略等一二。”

姚贵妃和徐德妃都住西六宫,至尚宫局路途比听雪宫遥远,即便要来也会晚上两刻左右。

阮含璋抬眸看向穆尚宫。

穆尚宫瞧着年逾三旬,生得浓眉大眼,端正富态,她同梁三泰很像似,都是和乐福气的面相。

主打一个和和气气,笑口常开。

她声音很柔和,让人听了心中舒畅,烦躁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阮含璋却没有给她好脸色。

来的路上佩兰千叮咛万嘱咐,他们棠梨阁是苦主,怎么也不能丢了阮家的面子。

“穆尚宫,我的宫女呢?”

穆尚宫笑眯眯的,客客气气说:“红袖在厢房候着,下臣已经请了织造局的姑姑过来检查布料,总要先有个定论,在定夺如何判罚。”

阮含璋冷哼一声,她昂着头,骄傲有冷漠:“穆尚宫,此事到底是织造局做事不体面,至于究竟为何,你我心里都明了。”

她伸出手,十根手指纤长莹润,泛着珠光。

指甲上的丹蔻温柔粉嫩,一如她精致艳丽的容颜。

书香门第的贵女,盛宠至极的宠妃,自有目下无尘的底气。

穆尚宫躬身见礼:“宝林娘娘说的是,不过……”

她浅浅一笑:“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事情并非轻易就能定夺,总要条分缕析,清楚明白,方能定事。”

阮含璋冷哼一声,只道:“我看着,你们就是不敢得罪德妃娘娘,只能欺负我这个宝林了。”

这话音刚落下,一道高昂的女声便响起:“怎么就怪到本宫头上来了?”

阮含璋回头,便看到姚贵妃同徐德妃联袂而来。

两人梳妆都简单,一看便是临时赶来,并未做隆重打扮。

阮含璋不情不愿站起身,对两人见礼。

“见过贵妃娘娘、见过德妃娘娘。”

姚贵妃眉目含笑,温柔和气:“都是自家姐妹,坐下说话吧。”

她在主位落座,待徐德妃一左一右坐下,才看向穆尚宫。

“穆尚宫,方才路上说话不便,究竟是何事?”

穆尚宫对两人见礼,伸手拍了三下掌,甄姑姑就领着红袖进入明堂,红袖跪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