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泰起身对姜云冉见礼,然后才看向王黄门。

他还没说话,王黄门就满脸是泪,不停磕头。

“公公,公公,小的知错了,就是贪心。”

梁三泰得了景华琰的口谕,自然便开始询问:“你自己说吧,如实交代,还能有个体面死法。”

王黄门慢慢起身,哽咽地道:“小的……小的……”

然而,一切都是那么凑巧。

王黄门一句话还没能说利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悲怆的哭声。

“陛下,妾是冤枉的!”

姜云冉余光扫过,就见一道娇小身影快步踏入殿中,她身形一晃,直接在蒲团上跪下。

在她身后,略有些丰腴的女子满脸焦急,也跟着向前疾步而来。

她身后的汤姑姑满脸焦急,紧张跟在她身后,压低声音劝:“娘娘,您小心些。”

不光王采女到场,甚至就连吴端嫔也跟着一起踏足灵心宫。

两人一出场,瞬间就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景华琰眉心微蹙,声音倒还算温和,他道:“端嫔,小心你的身体,莫要焦急。”

吴端嫔四月初有孕,至今已足六月。

她早先身形消瘦,是典型的江南美人,然则数月未见,此刻姜云冉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如同鼓胀的花苞,显得丰腴又富态。

她已经显怀,姜云冉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心里算着日子。

这几个月,她心宽体胖,只在永福宫安静养胎,倒是养得面色红润,比之以前消瘦窈窕时,少了许多苦相。

整个人犹如莹润的珍珠,光芒绽放。

人瞧着也明朗许多。

“陛下,”吴端嫔虽没有哭泣,却依旧眼底泛红,她沉声道,“王采女自入宫起便同臣妾同居一宫,四年情分非比寻常,她是什么样的人,臣妾最是清楚,她绝不可能,也不敢做这大逆不道的事。”

吴端嫔扶着肚子,慢慢起身,恭敬给主位上的贵人们行礼。

“还请陛下和太后娘娘明鉴。”

她这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在动人。

尤其她如今有孕在身,却为了一个采女这样奔波,两人情分不似作伪,也的确犹如她自己所言,确实是感情甚笃的。

见她这样恳切,景华琰的面容都少了几分肃穆,声音也比往常要温和。

“案子查到这里,的确牵连到了王采女身上,端嫔,你莫要惊慌,朕绝不会冤枉无辜。”

吴端嫔微微松了口气。

她重新坐下,扭头去看王采女。

王采女还跪在地上,无声哭泣。

梁三泰可能没想到吴端嫔一起前来,便退回到景华琰身边,低声请示。

景华琰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顷刻间,整个明间便安静下来。

他不用开口,梁三泰便知晓如何行事。

梁三泰重新回到王黄门面前,蹲下身来,定定看向他。

“你可认识王采女?”

王黄门眼神躲闪,沉默点头。

梁三泰又看向王采女:“王采女,你可认识这奴才?”

王采女神情依旧有些恍惚,她下意识看向王黄门,点了一下头。

随即,王采女使劲摇头。

“我……妾……”

王采女紧紧攥了一下手心,轻轻抹干净脸上的泪痕。

她深吸口气,慢慢冷静了下来。

“回禀陛下,妾的确认识这名黄门,他曾替冰窖给永福宫送冰,永福宫用冰之事是由妾打理的,因此同他相识。”

“他好像是妾的同乡,都是尧城人。”

她头脑异常清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