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冉有些惊讶,之前她见过许多次徐德妃,都觉得她身骨应该还算硬朗,后来听闻她久未有孕,又有极为严重的敏症,便知她身骨并不丰隆。

如今看来,徐德妃的身体只是外强中干。

难怪她无法继续习武,关键在这里。

忽然,姜云冉想起昨日徐德妃对那狸奴的翻倍,若有所思:“如此看来,德妃娘娘恐怕并非不喜狸奴等长毛小宠,她是完全不能碰触。”

莺歌眼睛一亮。

这会儿青黛下去歇着了,紫叶在边上侍膳。

她道:“奴婢乡中,就有人对狸奴狗浣等动物生有敏症,一旦沾染,立即面肿休克,呼吸极为困难。”

姜云冉点点头。

她让两人尝一尝御茶膳坊带回来的叉烧包子,说:“你们都惊醒着些,可莫要沾染此事,徐德妃并非好相与的脾气,我如今虽有恩宠,却也只是采女。”

紫叶两人便道:“是。”

此刻的长春宫,阮含珍听着素雪回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端起手里的茶盏,嘭地砸在地上,她用的力气很大,即便地上铺着地毯,青瓷茶盏还是碎成无数片。

紧接着,她毫不留情一脚踹在了素雪肩膀上。

素雪没有跪稳,往边上一倒,慌忙之中被一地的碎瓷片割伤了手指,顿时血流如注。

阮含珍冷眼瞧着:“没用的东西。”

素雪根本顾不上手上的伤痕,只用自己的帕子擦地毯上的血迹。

她哆嗦着嘴唇:“奴婢知错。”

邢姑姑在边上安抚阮含珍:“娘娘做甚生气?她不过只升为采女,不足为奇,更何况,今日陛下训斥的是她徐德妃,同咱们不相干。”

阮含珍面色稍霁。

但她还是道:“我担心……”

邢姑姑笑了一下,她睨了一眼还在忙的素雪,声音柔和了几分。

“好了,素雪,娘娘也不是有意的,你受了伤,快下去上膏药,否则娘娘要心疼。”

阮含珍深吸口气,她惯会装腔作势,此刻也对素雪露出歉疚神色。

“素雪,是我之过,气急之下失了分寸,”瞧瞧,她还能给素雪道歉,“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素雪跪在地上,猛地摇头:“是奴婢的过错,奴婢让娘娘忧心了,如何能错怪娘娘。”

这话说得很诚恳。

这两个月来,阮含珍待她真的很好。

不仅重用提拔,也大方赏赐,除了邢姑姑,长春宫最得主子看中的就是素雪。

即便后来阮含珍开始虐待素雨,素雪也没有为妹妹出头。

一是她人微言轻,二是总觉得众生皆苦,宫里人人都是如此过来的,素雨吃几日苦,等也得到娘娘提拔,便再也不会受苦受难了。

因为她这般冷眼旁观,阮含珍对她越发重用。

甚至还许诺她,只要自己升了嫔位,就给她提拔成为司职宫女。

思及此,素雪磕了一个头,不顾自己的伤势,收拾完地上的碎片便退下了。

临走的时候,她还听邢姑姑说:“府里来信了,说老爷正是春风得意,办成了大差使,陛下很是满意,不久可能就会封赏阮氏。”

邢姑姑的尾音飘着:“娘娘马上就能荣登九嫔了。”

素雪低着头出了寝殿,迎面赶来一名小宫女,她把托盘递到小宫女手上,叮嘱:“待姑姑唤了,再给娘娘上茶。”

小宫女惊恐地看着她满手是血,嗫嚅一下嘴唇,却到底没敢开口。

素雪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因她是大宫女,又想关照自己的妹妹,所以她同素雨同住一间。

这个时候刚过午歇,扫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