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的模仿真是惟妙惟肖,姜云冉笑得腹痛。
这些自然都不是秘密,姚贵妃落了这么大忘 ????????? 萫 髑 榢 ?????? 曊的面子,称病撤了牌子,在临芳宫躲了许久才重新出门。
不过,莺歌居然知道这么多细节,也是厉害。
当时姜云冉问:“姚家偃旗息鼓了?”
景华琰都发火了,即便姚家再如何权倾朝野,也不能全然不给皇帝脸面。
再说,如今姚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景华琰数年筹谋,让姚家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尤其今岁,景华琰增加科举选仕的名额,并把当年登基时恩科的年轻才俊陆续提拔,让读书人和年轻朝臣看到了希望。
在这种情况下,姚家自然着急,却也不能罔顾皇命。
毕竟,他们这位陛下可跟先帝不同。
是个主意很正的主。
“偃旗息鼓了一阵,后来宜妃娘娘生产,因为大皇子病弱,姚家又开始意动。”
这话,也就是莺歌来了听雪宫,两个人夜里在寝殿促膝长谈,她才敢说。
她以为姜云冉对宫中两眼一抹黑,而要想在宫里行走顺畅,消息是必不可少的。
莺歌深知姜云冉不甘于选侍,又看到陛下给了听雪宫不少赏赐,因此才把这些话都说出口。
她入宫不久,不过一年光景,但宫里那些哥哥姐姐们,却人人都是她的亲人同乡。
从景华琰给的赏赐,莺歌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不喜他们小主。
不招她侍寝,只可能是别的缘故。
所以,她说得格外仔细。
“宜妃娘娘生产时,恰逢仁慧太后生病,早年娘娘生产永宁公主时伤了身,每逢冬日膝盖便会酸疼,去岁那一次犯得格外严重。”
“原本宫里内外,都是太后娘娘同太妃娘娘操持,太后娘娘这一病,就无法再操心了。”
姜云冉若有所思:“那时候陛下退了一步,让姚贵妃临掌六宫事,却也让徐德妃一起,分薄了姚贵妃的权柄。”
莺歌眼睛一亮:“小主好聪慧啊!”
思绪回笼,姜云冉听着越发清晰的丝竹之音,无声笑了一下。
这才是今日最要紧的大戏。
永宁长公主的生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姚家需要一次次巩固宫中地位,巩固在朝堂中的权柄。
无论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永宁都必须要说。
景华琰背对着她,姜云冉看不到景华琰的表情,却能知道他此刻必定面无表情。
他不开口,永宁长公主的那句话就飘在空中,无法落地。
小姑娘瞧着有些紧张,她抿了抿嘴唇,红着眼睛去看景华琰。
毕竟是她的生辰,加之年少,所以才敢这样放肆。
若是以往,她一撒娇,景华琰必定心软。
然而今日景华琰却没有宽宥。
显然,皇帝并不打算给姚家这个话柄,把这件事轻易揭过。
他不开口,便无人敢劝,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呼吸声都轻了。
四海听音大戏台上,南音阁的乐师卖力表演,丝竹声轻灵悦耳,却无人欣赏。
就在此时,仁慧太后开口:“皇帝。”
她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坐在仁慧太后身边的姚贵妃倏然起身。
姚贵妃面色微白,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无声消弭,她紧绷着脸,躬身对景华琰见礼,异常恭敬。
“陛下,是臣妾之过,还请陛下宽宥。”
她把永宁公主的“口无遮拦”揽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手倒是高,把一场风波压了下去,但嫂嫂这个称呼,却已经被定为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