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毛巾和水盆都在柜子里,你可以去取,打湿毛巾给人不断擦拭干净汗液就行。”

“需要擦哪些部位呢?”。

“最好全身都擦,当然不方便也可以擦大腿,手臂,脖子,腰腹,等关键出汗位置”。

细数下来,这跟全擦也没什么区别。

见英俊的青年听见答案后停顿下来,不再开口。女校医以为他是在担心病人,于是耐心解释,“病人只是普通高烧,度数不高,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会尽快回来,你不用担心”。

“谢谢您,那您去忙吧,我会照顾好病人的。”,心里已经做出决定的蒋刻礼貌对着女校医道谢。

“教授,您能听清我说话吗?,我现在要帮您降温,需要脱下您的衣服,很抱歉,教授”。

权衡之下,蒋刻还是选择了女校医提议的第二个方案。毕竟两人之间,不适合太近。

脱下烧得浑身没劲的人的衣服,动作有些生疏僵硬。这是他第一次脱下除自己以外,他人的衣服。

专注的眼平静的盯着解开衣扣后,露出来的消瘦到肋骨根根清晰可见的胸膛,盯着衣摆往腰部以上撩起来时,露出的瘦得蒋刻单手可握的一手腰。

真是太瘦了,但这样的枯瘦皮肉,蒋刻却莫名觉得那皮肉一定是软的。

“教授,我要帮您擦汗了,您不舒服请告诉我”。

即便人烧得意识不清,蒋刻也仍旧坚持着自己的礼貌。

干中带湿的一次性毛巾擦过紧闭的,瘦的深凹进去的眼。惹得闭着眼的人舒适的呻吟一声。“嗯唔,嗯嗯,见热,见热,见热”。

蒋刻手一顿,生病了的陈文教授,不再是严厉,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竟然让他感到有些黏软。那半含半吐,过于黏糊的字,溜进他的耳朵,只剩下那软乎乎热烫烫感觉,听不清在说什么,所以他没听出那人喊的其实就是他的名字。但那字里的黏软他却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

“简热,见热,见热,”。

见人又开始呻吟,蒋刻扫除心里怪异的不合时宜的念头,温声安慰,“老师,我知道您难受,请您再忍忍”。

十几分钟后,赶回来的女校医,给陈文打完针,找了些药,交给蒋刻。“你得留下来陪护你送过来的病人,我要去学校另一个区,给一个病在宿舍里的学生打针”。

蒋刻对女校医温和道谢,“谢谢您,我会照顾好病人的麻烦您了”。他从头到尾不失分寸的礼貌,一把尺子量出来的适度温和,难怪那么多人欣赏。

目送校医离开,蒋刻关上门,转过身走回去,掀开帘子。

刚一掀开,正对上一双水做似的,泪蒙蒙的眼。原来他的病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

这眼神让蒋刻心底猝不及防的一圈柔软的涟漪。

哪里还有半分严厉样子,那层坚硬的壳已经被病热剥开,暴露出内里湿润的软绵绵物态。让蒋刻有些惊讶,分明是两个极端。却如此和谐的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见热,见热,”,病人朦胧的眼望着他,含糊的朝他叫着。

蒋刻还是没听出那人是在叫他。毕竟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教授,怎么会在生病最脆弱的时候叫他的名字呢。

他收起被那湿蒙双眼晃掉的神,“老师,医生给您打过针了,再忍耐一下,就会好了,您先躺下。”,他走近,扶着坐起来的人躺下去。

那人也柔软乖雀的让人扶着腰躺下,不复严厉,听话的玩偶软绵绵的任人摆布,嘴里始终含着黏糊的话。

吃惊于一向严厉的教授如此听话的同时,蒋刻手脚放得更轻,生怕伤到人似的。

陈文锲而不舍的呼喊着那个篆刻心头的名字。“蒋热,蒋热,”。要是再清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