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的蒋刻,两手搭在膝头,头微微幅度的低垂,看着沙发前的茶几。

整个人散发着沉着冷静的气息。分明是沉思在某件事里,哪里像喝醉了的样子。

今天和舅舅交代完后,蒋刻就接到了林子的电话,说是已经知道了,他周末要请帮他办事的朋友吃饭的事,要去蹭饭。

蒋刻本着这次专程对那朋友道谢,下次再单独请林子吃饭的想法,再三劝说,结果林子死活不干,蒋刻只好打电话询问过朋友意见,在得到同意后,无奈的同意了林子的提议。

没想到一去就是鸿门宴,被那帮朋友压着灌了许多酒,知道醉倒已是必然,蒋刻清醒时便为自己订了代驾,本意不愿打扰陈文的,但是已经答应过让陈文等他,他实在不愿意失言。

或许也是他很想见。

陈文安待好小羊之后,急匆匆的跑进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然后冲到卧室翻找衣柜里最新的毛巾,又忙着奔入厨房泡了一杯醒酒茶,想了想又回去倒了一杯牛奶,用托盘拖着往茶几走,半路觉得不妥,再次返回去加了一杯清水。服务比最优秀的服务员还要周到。

他急急切切,迫迫忙忙,是一只为自己重要的人忙忙碌碌的小猫,欢喜和幸福在他身上欢快的一跳一跳的。在他摇摇摆摆的小尾巴上跃来跃去。显然他十分享受这种为自己的喜欢的人忙忙碌碌的感觉。

蒋刻像是用黑石做的人,静静坐在沙发上,沉默在他周围发酵,越发深沉浓厚。是一洞幽深,没有任何起伏变化。

但蹲下去就会看见幽深的破绽。

每一步都好像在高兴的跳着,小猫的小脚急切的踏着,每一步都像在敲打机密的快乐密码,三番五次迅速穿过蒋刻双腿和茶几中间的过道。

眼底的沉静随着那匆匆跑过去又奔过来的小脚愈演愈烈,直到静色浓了眶,沉重漫了瞳。一直沉着不动稳如泰山的蒋刻忽然泛起了波。

茶几上堆满了东西,装着热水的盆,牛奶,清水,解救茶,托盘,毛巾。

陈文放下托盘,要去卧室找找,在那堆东西里,添一点解酒药,他再次急迫的穿过蒋刻膝前。

但这次他还没奔完那条小小的过道,左脚就忽然被什么东西抓住往上拉,身子随即失去平衡往右倾斜。他迫不得已由着被拉过去拉往上的力道,跳着右脚保持平衡,同时嘴里发出被猝不及防的一拉,惊出的一声怕叫,“啊,”。

勉强保持住身体的平衡,艰难的回头,看清楚罪魁祸首是先前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蒋刻时,陈文面带惊讶,疑惑的询问,“怎么回事?松开我,蒋刻”,并尝试从那双力大难以抵抗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脚。

那人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平静的眼底不知为什么静得让他有些怕。那双大手不为他的努力抽出所动,仍旧稳稳的捏着。

“蒋刻,你放开我,我腿好酸,我站不住了,”,他没有蒋刻那种强健的身体,单腿站立一小会儿,钻心的酸胀就开始提醒他,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身体负荷。

回答他的是猝然的发力。

脚踝被捏着,一股大力袭来,脚被猛然往上抬高,这次不是先前的双腿站立,还有挽回的余地,他的身子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往后倒去。

而在他往后倒的同时,蒋刻也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高大的青年微微俯身靠近,捏住脚踝拉往自己这边,让那条纤细的腿环在自己腰间,拢住细细的一小截腰。大手张开包住往后落下的后脑勺,挽救了陈文头倒地的惨剧。

近在咫尺的面对那双眼,陈文心底一震,不可避免的,他又想起了那个夜晚,脸上忍不住烫热。那个晚上,蒋刻也是这样的盯着他的脸,

他摇摇头,甩走那些烫热,压着羞恼,严厉斥责,“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