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资料插进书房的资料柜里,这小小几份资料,却是他工作了许久的心血,由此,破产的项目终于可以重建。

“嗯,没,事,没,事”,说话的人沉醉在那温柔里,坚硬外皮褪去,每一个字都很慢。暴露出在刚才气势汹汹下面的异常状态。

有些疑惑,今天的老师说话有些奇怪,不同以往的强硬干脆,严厉格肃。反而格外的绵软,他甚至可以从那软里品出一丝黏人。

“教授,您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老师?”,蒋刻连问几遍,都只收获那人黏糊糊的嘟囔,内容是执的着叫喊他的名字。

“蒋刻,蒋刻,蒋刻,”,每一声都在叫他,叫得他举着文件塞进柜子的指尖泛起了痒,叫得心边好像被那粘人的话语洗着咬着,颤栗着。

“教授,您在哪里?您能听清我说话吗?您开定位好吗?我去接您?”,资料塞到一半,蒋刻已经果断做下决定,停下手里的整理,和乱沾不上的蒋刻也不得不因为电话那边的异常做出妥协。

“你来接我!”,那边的嘟囔截然停住,照着耳里听到的四个字,一板一眼的念出来。

语气里满是茫然,好像根本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大约三秒左右,像是终于意识到那句话的意思,“你来接我?”,不敢置信的,那人不瞒惊讶的诧异追问。

“嗯,是的,我来接您教授,”,蒋刻耐心十足的放轻语气,肯定那人的追问。

“你来接我,”,低低的重复呢喃,“你来接我,”,话里虽然不再有疑惑,但意识混乱的人已经被这充满诱惑的四个字吸引。

“我来接您教授,您开个定位好吗?”,早已发觉电话那边的人不对劲的蒋刻,循循善诱的哄着那失去往常理智克己。此刻却思维混乱,无比像个小软猫的教授,却无果而终。

重复了几遍相同内容的人不见一丝不耐的迹象。他是一座古老城市,永远以温和强大的全貌面对来人。但有了授权走进去的行人,可以细细体会这座古城每一处温柔的街,每一道温柔的河,每一丝温柔的风。

他以和温隔绝世人,唯独对开放权限的来人永远温柔。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但现在那来人还不知道,也不敢想象自己会可以得到那道权限。

“呜呜呜呜呜呜”,不知道自己被授予权限的教授忽然哭了,是很伤心的哭音。低低的,掺和了好多好多伤心。

被设计陷害的默默承担。流言满天的孤立无援。一个人养孩子的辛酸。难以割舍的感情。难以出口的深情。对自己产生这种不伦情感的仇恨。自我厌恶的放逐。

拉扯他,杀害他。

“呜呜呜呜呜呜”

询问无果,此路不通,蒋刻果断找了一个其他出路。

“教授,”,隔着机械冰冷的手机,蒋刻却奇异的情清晰了那人的万里悲伤。等人哭了一会儿,他才开口。

“教授,您哭什么呢?嗯?”,这句话无论是字面还是语气通通都已经十分超过两人之间那道规矩的线,蒋刻越得太多了。

越距的人话音平稳,略带疑惑,像是坐在家里。但实际上,此刻的他却是在大步奔跑,除了参加运动会时才会如此剧烈奔跑的青年,此刻迅速迈开长腿,一步抵上往日的三步。

风刮起他宽松家居服的衣摆,显出他劲瘦的腰。穿着家居服和室内拖鞋,迈步狂奔的青年高大英俊,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你来,接我了?”,哭泣的人因为太伤心而打着哭嗝,语气却十分雀跃,相当于直面的诚实告诉了青年自己的想法。

那雀跃的语气里的欢快彰显无疑,三年苦难生活里,他总是会期盼着一个虚妄的念想。

每当活得伤心时,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