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玻璃墙,两头的声音都听不见。
他的头发比起八年前看不出什么变化,发色不是纯黑,在日光里,有点像烤焦的栗子,侧脸轮廓线条锋利不少,就算是坐立姿势,那背也还是挺的,衬衫面料柔软纯顺,裹住他宽阔平直的肩。
点烟的动作娴熟,吐烟时眼睛会微微眯起,烟雾将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倦怠感从身体里一并带了出来。
夏冉赶在赵茗放下手机前,收回视线,片刻抬起手指向窗外的人,“赵警官,你这同事为什么不亲自来问?”
被戳穿的赧然并未出现在赵茗脸上,他笑笑,“靳法医生性腼腆,不擅长和活人打交道。”
夏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我要是死在桐楼,到时候我的尸体也是他来解剖?”
挺莫名其妙又让人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赵茗这会是真愣住了。
夏冉咬了下吸管,改口:“我开玩笑的。”
赵茗第一次被人的玩笑话堵得哑口无言,“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手机连着震了两下,赵茗一条条看下来,回归正题:“书店营业期间夏小姐每晚都是十一点离开的?”
“一周里有三到四天会住在书店。”
夏冉指了指二楼拐角处的木门,“那间就是休息室。”
她眼角眉梢挂着浅淡的笑意,从头至尾答得滴水不漏,态度也坦荡得完全看不出有撒谎或隐瞒重要信息的痕迹。
赵茗暂时没什么想问的,“今天就先这样,耽误夏小姐工作了。”
夏冉摇头说没什么。
靳司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赵茗没在门口的长椅上见到他,走到巷口才同他汇合,“有个问题,从尸体线索看,存不存在多人犯案的可能性?”
靳司让看穿他的想法,一针见血地挑明,“你在怀疑她还有帮凶,她那员工?”
“他们俩关系挺亲密,看着不像普通员工和老板之间的关系。”
赵茗说:“管得也挺多,老板想喝冰的,他不让,还亲自给她泡了杯红糖水。”
靳司让笑了笑,笑声很轻很淡,听不出丝毫情绪,“你眼睛这么尖,那也一定注意到了老板时不时摁向左上腹的动作。”
赵茗是真没注意到,“左上腹?”
“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