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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但你也?可以拒绝。”
靳司让知道,她这是在向他讨一句同等分量的喜欢,只是那时的他太过吝啬,总被惴惴不安的情绪牵着鼻子走,纵使心底爱意?翻涌,也?不敢轻易说那个字。
他就是言语上的胆小鬼,对她的所有大胆只敢体现在行动上。
刚分离的那段时间,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他都在想,要是分手那天?,他能再勇敢坦诚点,将?棱角磨得平和些,在她说出那句“我骗你的,我只是觉得这样很刺激很好玩,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后,不被愤怒冲昏头脑,不回赠一句更伤人的话,而是冷冷静静地?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又?或者将?最?难以宣之于口的“爱”,对着她的眼睛直白地?吐露给?她,能不能给?这八年的物是人非换个相对漂亮体面的结局?
……
许白微这回沉默了很久,久到给?了靳司让足够的时间将?他自己送到夏冉身边。
在这之前,他故意?摁下了免提键。
夏冉的伞打得有些低,最?高视线只截取到男人冷白的脖颈,他个子高,衬衫扎进黑裤,腰很窄,两条腿瘦长笔挺。
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两小步。
夜色沉沉,被灯光拉拽的身影,恰好延长至她脚边,她将?伞抬高些,对面冷淡的眼神笔直地?撞了进来,与此同时,还有经过放大后许白微的声音,“如?果我说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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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没头没尾的几个?字, 夏冉根本不知道许白微想表达的意思,以及靳司让非要自己听到这句话的目的。
两个人隔着雨帘对视两秒,夏冉迟钝地意识到他没打伞, 屏着气?息往前?走了段距离, 将伞撑在他头上。
空间就那么点?大, 罩不住一对成年男女,有雨丝斜落进来,夏冉的肩背被淋湿些?,六月底, 气?温高,身上是黏黏腻腻的痒。
靳司让掐断电话, 将手?机放回口袋的同时, 腾出另一只手夺过她握住的折叠伞,姿态自然到等夏冉反应过来后, 两人已经处于同一肩线, 靠得更近了,她的左肩几乎抵着他的右手臂。
看这意思, 是要和她同行一段路。
住院这几天, 夏冉反复回忆着他们重逢后的同框画面,连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没有放过,以他的敏锐,不会察觉不出她表现出来的抗拒, 但他装聋作哑地什么也没点?破,偶尔来几声冷嘲热讽。
难道在他心里, 她只是在耍些?欲拒还迎的手?段?
夏冉理不出答案, 但她决定换种态度同他相处,用?平淡自然取代故作冷漠, 这还能省下不少欲盖弥彰后的难堪。
像事先?约定好的那般,两个?人沉默着朝医院门口走去,快到警卫亭前?,夏冉问:“你开车来的?”
“嗯。”
“车停哪?”
“对面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那还挺远。
夏冉下巴一抬,指着右前?方的公交车站说:“我到那就行,伞先?给你,你到时候找个?机会还我就行。”
说起“还”,她想起另一件事,“你之前?落了打火机在我那,我今天没带出来,改天再还你。”
靳司让握住伞柄的手?指紧了一霎,“在哪?”
“什么?”
“打火机现在在哪?”
夏冉实话实说:“在我租的房子里。”
“你租的房子在哪?”
他有种不依不饶的劲。
夏冉朝他看了眼,他直直地望着前?方,估计这两天没休息好,面色是阴影都盖不住的冷白,唇色也浅,五官立体,一身的禁欲气?息,看着像中世?纪昼伏夜出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