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顾深锦,他刚走到院外,就听见马夫的喊声,连忙气沉丹田,腿部轻盈,冲往声音发出的方向。

视线偏移,院墙倾斜,马夫怕得闭上眼睛等那阵疼痛袭来,心中连连安慰自己,反正只是摔一下,又不会死人,只希望不要断了哪里才好,他只是怕跟丢了顾深锦。

往一旁倒下的马夫,落下的手臂刚撞在那木架子上,还不等接下来,胸腹撞上架子尖角凸起,就被迅速敢来的顾深锦抓住衣带拉回怀里,避开这祸事。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转了个圈,靠在一个人的怀里,马夫楞了一下,直到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忽然没有预兆的大声哭了。

手指蜷缩,无意识抓紧,靠着的人胸口的衣襟襟扣,眼泪汹涌而来,噼里啪啦打在那人身上,他脚好疼啊,他从来在顾深锦面前不敢大声哭的,怕惹人嫌弃,再怎么样都要憋住,小小的哭。

但今天是情绪失控了,就像从前大雨里别人都躲在被子里,而自己被派出去拉马,回来默默拧着自己的湿透的衣摆的那种委屈生气又别无他法只能忍受的心情,他生气又委曲了,却又不敢让顾深锦知道。

怎么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就把自己抛下,就算他只是一个下人,也是一个人啊,就算他心悦,他也没上赶着求着过来,还骗他那么久,明明就是状元郎,还要以恭亲王的身份来和他闹吃醋,不是都成亲了吗?,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了,上次也是,六天六夜没有消息,到这儿念头就偏了,甚至跑到,做那事儿的时候还插的那么狠,呜,负心贼嘛,光是长得好看,反正就是天下最委屈的是他了。

在自己怀里,哭的那样伤心,肚子一鼓一鼓的,肩都一抽一抽的了,额头在自己胸膛上心口处,因着哭泣不时抖动,给顾深锦心疼坏了。

马夫从来没当着他这么哭过。

他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下巴在马夫的头顶安抚的揉搓,手轻轻拍着时不时抖动的后背,“乖乖,怎么了这是,嗯?,怎么出来了?,可是疼了,”。

他连忙把马夫不知什么时候缩到他宽大广袖里的手拿出来,一扯却扯不出来,那手不挣扎也不拒绝被拉,就是沉默的钻在他袖子里,他手上又不敢下力气,怕伤到了,一时竟僵持不下。

顾深锦无奈的厉害,心都给他闹软了,揉了揉那固执沉默的一截手臂,柔声问他,“嗯?……要和我闹?……”,马夫本来就不是什么坚定不移的人,听见顾深锦这样无奈的语气,手就顺着顾深锦的力道被拿出了广袖,一拿出来,顾深锦就捏住那手臂仔细察看了一遍,刚刚撞到的地方有淤青但不严重。

可顾深锦爱者便急,看他还在哭,又不说话,像是在闹小性子,看那哭声又有点不像,话音里不免带了些着急,“乖乖……可是还有哪里被撞到了?嗯?……是怎么了这是……哭的你夫君我心都碎了…我们进屋了……我抱你进去行不行乖乖”,说完就要蹲下去搂住人的膝窝 。

马夫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不理他,被抱住膝窝就沉默的反对,没有说话,也有可能是哭的说不出话,手紧紧抓着他的盘扣不准他走,反正就要埋在胸口哭。

他不愿意,顾深锦不敢动他。

顾深锦抬起头,眼底闪过心疼,真的是怕马夫哭伤了,这外面的天还未到正午,天还那么凉,这宝贝疙瘩肚子里还有个小疙瘩,要是莫名来道冷风伤了底子那可真是恨死人了,他搂着人晃了晃,“好了好了……乖乖………不哭了…好不好……是我错了么……给你道歉行不行……乖乖”,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反正道歉就对了。

袖子被轻轻扯了扯,顾深锦低下头就对上一双肿的像烂桃子的大眼,马夫鼻头嗡动,哭声渐渐小下来,话里带着哭了太久的沙哑鼻音,一脸委屈极了的表情看着他,泪珠还在掉,停不下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