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失落中没有注意力道,毛毯子一下被他蹬开了半截,大半胸脯一下露在空气中。

刚刚平静下来带着气闷的脸再次发红,赶紧左右看了看把毯子拉回去盖上。

想到什么,眼里充满对自己的恼恨。

他想说,早些回来。

顾深锦踏出帘外,守在一边的大侍卫自动跟上,黑衣侍卫断了联系,但顾深锦知道他的下落。

长腿迈向前方,大侍卫在他边上低着头,汇报消息。

“王爷,军里的人都知道了,那边传来消息,京里面,高官大臣一夜间死了不少,第日他们贿赂贪污害人的罪证莫名出现在大理寺门口,送信的人现在还查不到,皇上查明事实,大发雷霆,下令抄家,皇子没有动作,大皇子也一样,宫里戒备森严,无法探查大皇子究竟是什么病”

顾深锦脚步不停,往一处不起眼的帐子走去。

“查不到信的来源?”

大侍卫头再低了些,“是,属下无能,”

顾深锦心里已有了成算,“无妨,人带来了吗?”

“带了,已经在帐子里,”

顾深锦想了想开口,“”

大侍卫声音压的低低的,“玉竹被我们的人看管着,暂时没有动作,老王妃那里近些日子发现有些大臣的夫人走动。”

顾深锦敛下眼皮,眼神扑朔深邃,暗暗铺了一层影子。

“盯着她,”淡如白水的语气却莫名让人齿寒。

走进帘子,里面一张板子上躺着脸上仍带着些伤的昏睡不醒的李将军,看来那日右将军下手颇重,这么些日子还留一层印子未消。

在李将军的对面是被捆在一根深入泥地的木桩子上的人。

那人头发凌乱,眼下青黑,没有休息好的疲惫挂在脸上。

两颊微凹,呈现饥饿的面貌,自被绑进这帐子里,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已一日夜油水未进。

当兵的汉子最是吃的厉害,再怎么困难,水也是有几大口的,可他被绑在这木桩子上几个时辰,动弹不得,后背酸的都没有感觉了,那里能找到机会去和几口水。

将领饿的眼昏头花,连连点头,时不时头失去支撑落下去,惊得迷糊的眼睁大了些。

光点连连,许久不见光线的眼下意识眯起来,有些绵软的抬头望着自己的侧面。

眼前朦胧间看见一双锦靴,边围镶金,尖头嵌玉,那金沉在一围暗墨中,却没能被遮掩,而那尖头的玉,白润通透,华贵非常,他心中一震,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再不敢抬头往上看,只是盯着那双靴子越来越近,心里也跳的越来越厉害。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压着他的脖子让他不敢抬头。

鞋尖嵌玉是为王制,论普天之下,众位王公贵族,能把金和玉如流水般顺便装饰与一双锦靴之上的,怕是只有恭亲王了。

不是其他王公没有那个财力,而是要看有没有当着皇帝也敢这么穿的胆子。

恭亲王不仅有财力 他还有当着谁都敢穿的胆量。

额角渗出汗液,将领心中大寒,那夜大家醉酒,明明都说恭亲王此去九死一生,都五日,还不见回息,定是命丧黄泉。

他和其他将领趁上管不严,昨夜喝了一通大酒,想起那日军帐中,恭亲王那张淡漠如水的脸,心头一时火起。

再想着恭亲王此次一去不复返,再没有什么可怕的,再加上身边人的撺掇便冲到恭亲王的帐子边,想把听闻被恭亲王当成个宝供着的囔货揪出来看看什么模样,却遭到守卫的阻拦。

他心里不屑,大丈夫当行天下大事,堂堂王爷如何将个卑贱之人当成宝,简直是有辱斯文,败坏家风。

索性不管不顾直接辱骂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