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御书房内,场面一时静寂,低着头心中沸拂盈天的众人听着皇帝哈哈大笑,只觉得鸡皮疙瘩爬了一身,如何,如何这般轻易,就同意了,只觉得自己刚刚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那拐弯抹角,百般试探的行径,那步步为营句句做谋的样子,真是有些可笑,到头来,被人家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击破了,众人是敢怒不敢言,一头雾水,蒙在布里,看不清这局面是怎么回事儿。
“好,不愧是我朝的好儿郎,哈哈哈,众爱卿以为何日出征为是”
还没等他们看清楚顶在头上的雾水,皇帝陛下一句话又把他们打回原形,众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被刚才那一招弄的神经紧张,不敢言语 ,顾深锦颇为善解人意的再次平静开口“原为皇子的话,事不宜迟,明日出征, 只臣明日大婚,已定下的婚约,祖宗规矩,反悔不得,恳请明日完婚,后日出征,”
此话一出,不仅众人僵在原地,就连皇上都楞了下,皇子更是连跪都快要跪不住了。
这平淡的语气,可谓字字诛心。
但皇帝不愧为皇帝,只楞了片刻,便恢复正常,说了些夸赞的言语,又欣慰的赏了些大宝珠玉,几句话一总结,顾深锦领兵出征的事拍板定下,商议了些军事需要,便将尴尬的众人退了下去,简直就如同早就准备好的一样,一丝不乱,精简迅速,让人来不及反悔。
第十章
顾深锦走在出来的众人最后面,十几步的功夫,前面的左相忽然停下来,脱离了那条队伍,站在小道边上,目视对面那青花盆栽,好似在等人,而他脱离的队伍已经远去了,不见踪影,明明看着不快,没想到其实是很快的。
顾深锦像没看见一般,照常走过去,走到左相面前,老人嘶哑的嗓音响起,在黑夜里小的几乎听不见,被草丛里虫子嘈杂的声响覆盖,他面色不改,继续向前走去,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人并未产生什么交集,他平平常常离开这是非之地,在别人眼里,是再正常不过,也没有什么纰漏的。
但习武之人耳力非同一般,顾深锦其实听见了,那说的是,一个字,“毒”,
他心里绕了一下,就明白了,这天家,可真是是是非非常在啊 。
出了宫门,一直平静护卫左右的黑衣侍卫忽然显出一些局促,而顾深锦其人身下脚步不停,像是没有注意到黑衣侍卫的异样,顺着宫墙往前面停在路边的马车走去。
黑衣侍卫收到恭亲王平静外表下的命令,站在原地,目送王爷离去并朝着马车方向弯腰行礼,不料,后面巷子深处的人看了,心中怒火更甚。
毫不知情的人,直起身子察视四周并无大碍,顶多几个小鱼小虾,正好是王爷想要的结果,便引着人朝那暗巷走去,刚靠近巷口,一只手忽然朝他袭来,他下意识提气,蹬了一下巷壁砖墙,往上翻,躲过这一袭,等意识到的时候,动作已不可能停下来,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对他功夫的熟悉至深,早在他有往上的趋势之时,已经伸出另一只手,踩着金靴一个原地发力,犹如猛虎扑食,临空双手禁锢住他的后腰,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这场斗争的激烈气氛,他腰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幸好那人搂住他的腰臀往后搬到自己怀中,才让他幸免于仰面倒地,
那人搂着他,平稳立地,他赶紧一个旋身逃出那人的怀抱,面红耳赤的盯着黑暗的巷子尽头,他没想到那人会这样当着几个跟踪的人亲他臀部,简直荒谬至极,那些夜里跟踪的人都有一双夜眼,这下,京城那些纷纷扰扰里又多了一个好料,他保证明日就可见分晓了。
盯着巷子深处的他自然没有发现那人眼底的滔天怒火,那人没有说话,也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时间在两人沉默的对峙中一点点滑走,黑衣侍卫终于无奈打破沉默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