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或是先前没见过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士卒,哆哆嗦嗦带着人往外走的时候,不小心左脚绊了右脚一下摔倒在地上。

刘义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两步走到爬起来的仆人面前,粗暴甩了他两巴掌,厉声道:“伺候人都伺候不好的废物!”

赵云皱起了眉毛,制止刘义:“他亦不是有心犯错,训斥两句足以,何必打人呢。”

“赵将军所言甚是。”

刘义一愣,看向赵云,脸上又露出了带着点谄媚的和善微笑。

一转头看向仆人,眼神瞬间又变得凶狠无比:“滚!”

看到刘义前后瞬间截然不同的模样,赵云剑眉紧紧拧在一起。

这就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吗?连主公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他不是没见过陈昭生气,可陈昭从来都不会向手下的士卒和寻常庶民发脾气。

他们被迫离开广宗的那日主公就很愤怒,可主公会立刻带骑兵去半路埋伏偷袭皇甫嵩,而不是打骂士卒发泄怒气。

媚上而欺下,此小人也。

于是赵云的脸比起方才又冷了三分,吓得刘义暗自琢磨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反贼头目。

是夜,夜空漆黑,只有半轮弯月悬于天上,四野阒寂,只有蟋蟀趴在草丛里不住鸣叫。

两只灯笼散发幽幽荧光,院外,几声压低的声音响起。

灯笼伴随着脂粉香气往院内移动,不多时,响起两道尖叫声。

守在院外的刘义生怕发生了什么意外,连忙往院内跑。

只见赵云披头散发,手中还持着一柄长剑,剑刃搭在一个清秀女子脖颈处。

“刘义”

赵云咬牙切齿,一张俊朗玉面在烛火下宛如修罗。

刘义心里一咯噔,知晓坏了事,连忙解释:“此我女也,特意献给将军做妾……”

这是什么龌龊父亲!

赵云怒目圆睁:“此尔之亲女,你若是想为她寻个好夫婿,应当白日仔细挑选好儿郎。尔让她半夜入一陌生男子房中,这是何等道理?”

“这……”刘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赵云气的想一剑砍死这个老东西,最终却还是深吸一口气。

“来人,把此女带走送去给主公。”赵云紧抿嘴唇。

什么汉室宗亲,他听着都恶心!

刘义低头不发一言,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带走,也不问要送到反贼头子那去干什么。

*

陈昭听完禀报,托着腮打量面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女子。

“你叫什么?”

女子瑟瑟发抖,声若蚊蚋:“妾身名瑶,小字瑶娘。”

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刘瑶,挺好听的名字。”陈昭察觉出了面前女郎的害怕,主动拉住了刘瑶的手。

刘瑶害怕地哆嗦,可随着源源不断的热气从陈昭掌心传到他的身上,刘瑶又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偷偷掀起眼皮迅速偷看了陈昭一眼。

这就是父亲所说的那个很可怕的反贼吗?看着年纪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一些。

“你爹不要你了。”陈昭冷酷道。

刘瑶眼泪又迅速在眼眶中凝结,像滚珠一般往下滴,喉咙沉重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亲不要她了,那这个世道这么乱,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怎么能活得下去呢?

陈昭从袖中拿出手帕囫囵给刘瑶擦干净脸,宣布:“你爹把你送给我了,所以现在你是我的人。”

“我会洗衣做饭,还会跳舞唱歌,我能伺候您。”刘瑶急切的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昭挥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