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唯一的长辈、正在施舍符水的张角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老妪看在陈昭孝心的份上才缓和了神色:“下次可别胡说了。谁都知道大贤良师的符水是能治百病的神药,心诚则灵。”
她看看左右,一把拉住陈昭低声道:“要是不灵,那就是不信大贤良师,得不到神仙庇佑,有些人病情还会更重呢。”
陈昭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看来她今天这一趟就能学会如何用符水治病了。
抵抗力硬抗呗,病好了是符水治好的,病不好就是心不诚。
果然很玄学。
张角只施舍了一个时辰的符咒,随后便回到了县衙。
“徒儿,可看明白了?”张角高深莫测询问陈昭。
陈昭学着张角的模样,双手负在身后,眼皮微垂,嘴角抿直,一副严肃又悲天悯人的神情。
“心诚则灵。”陈昭道,“但是心诚的标准很灵活。”
心理安慰不能说不重要,但是说重要那就那样。
张角轻笑一声:“徒儿颇有灵性。”
“还有昨夜你我所言之事。”张角话头一转,不再提符水治病,而是转移到了正事上。
“这监军职位你可敢坐?”张角淡淡问。
陈昭轻笑:“弟子自当为老师效犬马之劳。”
目的达成。
陈昭离开院子的时候正好碰上一个身材修长,眉目间尽是怒色的中年男子往这边走,在看到陈昭后直直走到她身前。
“你就是老师新收的弟子?”
罗市居高临下:“一来就威胁我麾下都伯,好大的能耐!”
[10]第 10 章
陈昭打量着罗市。
身高七尺,直鼻阔口,留有一撮长髯,单看也是一副能唬人的好汉样貌,只是一双眼睛不算大,斜睨看人显得更小,凭空添了两分狭隘模样。
“职责所在罢了。”陈昭不进不退,个子比罗市矮上许多,气势没有丝毫胆怯。
“你何来的职责所在?”罗市不屑俯视陈昭,见到陈昭面容稚嫩,心中不屑更深。
罗市此次过来是有事寻张角,倒不是专门找陈昭,他虽今日听了手下都伯告状,却并未把陈昭放在眼里,只打算等几日腾出手再去找陈昭理论。
不过今日遇上了也正好,省得他回来还要专门找上门了。
原本罗市打算压一压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师妹”,陈昭若是识趣服软,他也不会因为一个都伯去和老师新收的小弟子杠上。
可眼看陈昭没有服软的意思,罗市也被逼出了气性。
陈昭从腰间解下张角印信晃晃:“老师命我为军中监军,统查各部。”
只是如今三十六方渠帅都各自领兵在外作战,广宗城中只剩下张梁并上两个渠帅,一共三支黄巾军约莫四万余人。
陈昭也只能给这三支黄巾军当“监军”。
罗市一咬牙:“你!”
可到底不敢质疑张角,只得恨恨一甩衣袖。
“黄毛丫头,这点小事也要闹到老师面前,可笑。”
听到罗市将昨日之事归咎于她,且认定是她向张角告状,陈昭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罗渠帅所说甚是,丁点小事何必叨扰老师呢。我还有要务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也不管罗市应不应声就径直抬脚往前走。
她可没把昨日之事告诉张角,她只是上升了亿点高度,给张角讲了一下汉高祖刘邦约法三章的典故罢了。
至于现在张角要参照前面的成功案例行事,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罗市却只当做这是陈昭对他的挑衅,脸色瞬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