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何进被杀一事简明陈述,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何进已死,我料董卓必废帝立新,甚或……弑君。”陈昭轻描淡写。
“弑君?”一道惊呼声响起。
众人纷纷向出声之人望去。
蔡琰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董卓安有此胆?他难道欲行王莽篡汉之事?可他如何配与王莽相比?”
营帐内一片诡异的寂静。
蔡琰狐疑望了一圈,发现帐中从主公到同僚一个比一个镇定,似乎一点都不震惊“董卓可能会弑君”这事有多惊天动地。
她下意识看向带着自己熟悉政务的半个老师沮授,沮授移开了视线,她又望向自己较为熟络的友人赵溪。
赵溪干咳两声,惊讶道:“是啊,世上怎么会有胆大包天之辈敢弑君呢?”
听到赵溪开口,沮授和赵云纷纷松了口气,东一句西一句应和起蔡琰来。
陈昭把玩着一枚青铜虎符,咳嗽一声,营帐内顿时严肃,无人再开口。
她将虎符抛给赵云:“子龙,你从各军之中挑选三万最精锐的士卒,驻扎在高唐,随时待命。”
高唐位于青州最西侧,一旦有命令,赵云立刻就可带兵西出兖州。
“末将领命!”赵云拱手接令。
“赵溪。”
“在!”
陈昭偏过头:“你带着罗市和管亥,让他们一南一北去借点粮食。”
“打劫冀州和徐州?”赵溪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磨刀霍霍。
"粗俗。"陈昭轻斥一声,眉眼间却尽是笑意,"去借他们要送往洛阳的粮食,不是去借他们粮仓中的粮食。"
反正现在送到洛阳去也是便宜了董卓,董卓建的那个郿坞“积谷为三十年储”,估计除了劫掠的洛阳商贾和百姓,也有一部分是来自国库。
倒不如她留着当讨伐董卓的粮草,也算物尽其用,为汉室尽忠了。
三人领命出了营帐,营帐中只剩下陈昭和沮授两个人。
“先生,”陈昭把玩着腰间玉佩,日光透过帐顶缝隙洒落,在她眉目间投下斑驳光影,“去协调内外,谁敢使绊子”
她指尖一顿,玉佩在掌心转了个圈:“杀无赦。”
沮授抬头,他面前端坐的陈昭手中把玩着那枚她从不离身的玉佩,日光投下摇曳光影,映得她眉目如刀。
沮授瞳孔无声紧缩。
“喏。”沮授缓缓吐了口气,领命离开。
待众人离去,陈昭闭目凝神。洛阳城的三维图在脑海中浮现护城河环绕,城墙高耸,甘泉宫地下密道蜿蜒如蛇。
“有护城河,地道挖不出城啊。”陈昭缓缓睁开眼睛,低声道。
此时打仗,无非水火地道几类放冷箭的方式,护城河便是为了防范敌军挖地道入城所设立。洛阳身为国都,城外自然有护城河。
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陈昭手下的人从洛阳城内她买下的偏僻宅院挖到皇宫甘泉宫帝王寝殿了。
将天子带出宫,而后再带出洛阳城。
如何从董卓占据的洛阳城内将天子偷出城呢。陈昭指节有一搭没一搭敲击膝盖,思索谁有这个本事能将天子顺利偷渡出城。
她倒是能行,有地图在手,论起逃窜的本事刘备加上曹操也未必能比得上她。可她必须坐镇军中指挥大局,没法事先混入洛阳。
陈昭脑中飞速略过一长串名字。
营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声,守门士卒入内禀报:“主公,李校尉携其子拜见。”
“请进来。”陈昭挑起了眉。
李楼在她成为青州牧之前就跟着她了,随着她官职升高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