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老实低头大口喝酒的张飞一个激灵,酒水噎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去,捂着脖子挣扎了许久终于把一口辛辣的酒水咽下,辣的他虎目含泪。

他老张以前杀猪的时候也不曾听过这样的动静啊!

一曲终了,陈昭云淡风轻放下长笛。

刘备立刻抚掌大笑,声若洪钟:“陈使君视民如伤,待士若渴,当世真英杰也!”

刘皇叔还有听音识人品的本事?

陈昭紧攥手中长笛,目中略过一丝疑惑。

听曲不是只分好听和难听吗,这怎么还能听出人品来了?

不过刘备说的都是好话,应当是表达自己吹的曲子甚妙的意思吧。

陈昭笑道:“玄德既已收了我的礼,当也回赠给我礼物才是。”

“这,备囊中羞涩……”刘备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看玄德这顶草帽别有趣味,玄德可愿将其转赠我乎?”陈昭指着草帽。

刘备无奈道:“备愿再为使君编一个新草帽。”

以前织席贩履的技能再拿出来还怪不好意思的。

“我还有一件喜讯要告知云长、翼德。”陈昭抬手轻掩唇角,清了清嗓子,动作从容地从袖中掏出那封早已准备妥当的调令,抬手示意,命人将其送给关羽和张飞。

“徐州贼寇肆虐,我手下缺将领,便任命云长翼德为偏将军,各领一营前去剿灭匪患。”

徐州黄巾肆虐,陈昭派人去招揽了大部分无辜流民,剩下小部分黄巾贼杀红了眼,已经没有了从良心思,一心想要靠劫掠过好日子。

虽然徐州州牧陶谦没有请她出手援助,可陈昭将徐州视为囊中之物,自然不会看着盗匪劫掠自家百姓。这两月来已经派遣了不少人马去徐州剿匪。

陈昭说的是关羽和张飞,眼神却笑盈盈看向刘备。

皇叔,你看,你的两位义弟在我麾下青云直上,多好的前途,你应当也喜不自胜吧。

*

洛阳,袁府之中。

袁隗端坐在上首,神色焦灼,目光时不时望向门口,满心焦急地等待着。

忽然,堂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魁梧壮硕的身影推门大步而入。

“仲颖!”袁隗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急切唤道。

来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身披皂罗袍,一双环眼凶光毕露,满脸虬髯肆意张扬,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狠戾粗野之气,望之不怒自威。

“见过袁公。”董卓拱手,“卓入京本应先去拜见大将军,不知袁公为何要命人在城外截住某?”

袁隗一咬牙道:“让你入京的诏令并非是何进所发,而是我以何进之名所发。”

按照东汉制度,只有大将军何进能够调遣武将入京,袁隗虽是三公之一的太傅,可也没有调遣边将入京的资格。

董卓听到这番话眼神闪烁,他佯装畏惧:“这、这,卓该向何大将军求情……”

“不必。”袁隗轻描淡写。

“外戚与宦官勾结,天子危在旦夕,老夫身为太傅,有责为天子扫清宇内。”

原来是要借他的兵力对抗何进,董卓明悟。

“事态紧急,末将私以为,应当快刀斩乱麻,趁着何贼松懈,立即让末将调兵杀掉何贼!”董卓带兵打仗有些本事。

他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兵力和何进能调动的兵力,迅速得出了结论。

必须杀他个措手不及!

袁隗吓了一跳:“如此紧急?”

他虽然动了杀心,可还是想要按照先前党派斗争的那一套,慢慢来。

董卓垂下的眼眸中略过不屑。

这等老货也就凭着家世能在朝中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