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柏孟在场,也不敢有人敢说二话,挪步到颜沫儿旁边,专注地看她拨算盘珠子。

闹事的四十来号人,再加上没来的七八十人,也是不小的工作量。

蓦地,围堵在门口的人群一阵嘈乱,一人嗓音高昂:警察同志,顶楼有人要跳楼!

在建的是要成为北都最高标志性的商场,已经盖到16层。

爬上去,都要废掉半条命,要么是真不想活了。

骆熠郃、萧柏孟齐齐往上看去,只能看到一黑点,勉强辨认是人形,单从轮廓看,应该是个男人。

萧柏孟按住骆熠郃的肩:“你留在这儿,我上去。”说着,又对其余人喊话:“小孙呼叫增援,小郑、小马想办法搞到安全垫!”

收到指令的三人纷纷出动。

骆熠郃透过层层窗户望过去,萧柏孟很快地到了高楼层。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记者们更是哗然,谁都想第一时间报道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说不定还能挖出斑马建筑更多的黑料。

但,谁也不想,亲眼看到血肉模糊的尸体。

骆熠郃更不想让意外发生,不管今天这事做得多么完美,闹上这么一出,不管和斑马有没有关系,都能让斑马登上明天的头版头条。

现在,只能祈祷别再闹出人命。

骆熠郃一门心思全放在顶楼那位,直到看到萧柏孟的身影也出现在楼顶,才稍稍松口气。

所有人,包括骆熠郃自已,都没有留意到,刚刚被萧柏孟摔到墙上的Alpha,不知什么时候,挣扎地站了起来,悄悄地出现在他身后。

“老板!”

颜沫儿惊声呼叫,挥起手中的算盘,朝着Alpha还在冒血的脑袋砸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骆熠郃听到声音,也稍稍察觉到耳边的风,只来得及侧身,还是没能躲避突如其来的袭击。

嘭!

是工地随处可见的红砖,用了十成的力气拍在他的后脑,幸好躲得及时,砖头落在后脖颈靠近肩膀的位置。

骆熠郃只感到颅内晃动,眼前的一切迅速扭曲、变形、倾颓、膨胀,耳中嗡嗡作响。一切的一切,顷刻间变得不真切。

那Alpha没有收手,舔着嘴角的血,看了眼手中砖头,挥动着手臂,故技重施。

颜沫儿大声尖叫着,算盘在刚才的那一击中已经碎得四分五裂,挥着小手上前,可完全不是壮如牛的Alpha的对手,狼狈地跌坐在地,掌心被玻璃渣划破。

在场的警察离得较远,眼看着板砖又要落在骆熠郃身上,只一寸的距离,Alpha的手臂被人狠狠地扼住,拽着头发拖出五米外,狠踹两脚,又随手扯下尼龙绳捆在油桶上。

“阿郃,” 来人很是温柔,双手在靠近他时有些颤抖:“阿郃,对不起,我来晚了……”

骆熠郃只觉得脸上很烫,好像有温热的液体滑过,喃喃自语:我好像听到裴念玖在说话……

“阿郃,是我,我回来了,” 裴念玖半蹲在地上,将他拢在怀里,一只手贴近他脸颊,相距只差分毫,想触摸,又怕失了分寸,“我带你去医院,你在流血。”

“医院吗?” 骆熠郃忽然死命挣扎,慌乱间抓住他的领带:“不能去,找白若芷……”

“好,好,我联系他。”

听到保证,骆熠郃终于肯松开手。

裴念玖害怕,前所未有的怕。

今天刚刚回国,直接去公司找他,结果没有见上面,又偶尔听他公司员工提到西郊工人罢工一事,思念心切,直接开车过来了,结果撞到这副情景。

裴念玖挂断电话,解开领带,轻声说:“阿郃,你在流血,我要蒙上你的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