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熠郃自动屏蔽掉她血色眼底的恐怖,听话的走上前,陶醉在母亲温暖的怀抱。
然后,他闻到烧焦的肉香,和撕心裂肺的痛……
“不疼了。”
二十年都过去了,再深的伤也成了疤。
“好孩子。”姜篱声音一如印象里温柔,“你恨我吗?所以,带着那贱人的骨肉来看我?”???
“不是的,妈妈,”骆熠郃急切地否认,“小渡他,是无辜的。”
“是啊,他无辜,该死的是骆如海。是他害惨了我,孩子,你不该出生的,也是我,害惨了你。”
瑟瑟雨声,沙沙风音,尽数消失。
骆熠郃闭上眼,眼泪就这样滚落了一滴。
“你们先走开,”他对左右门神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萧黔野把伞留给他,径自走向雨中。
骆惟渡犹疑了片刻,也跟在他脚后离开了。
“姜女土,我很害怕,我这里,”他捂着心口处,“缺了好大一块……我不知道缺了什么,这让我很不安,很想抓住身边的一切,甚至是不知底细的萧黔野……我很怕这种感觉,这种只有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的感觉,太糟糕了……真的太糟糕了……”
姜篱没有再回答他。
因为他自已不知道如何解决困境,他找不到脱离萧黔野独自生活的方法。
和风钻进墓舍,香烛烛焰轻轻摇曳。
骆熠郃屈膝跪在那里,手伸进墓舍,摸了一通,掏出一掌心大小的木匣,藏在上衣里层的口袋。
他抬头四望,树木繁茂,生机盎然,自已却感到一阵赛一阵的寒意。
许是这里的阴气太重了吧?
他如是想,迎着萧黔野的灼灼目光走上前。
“走吧,”他牵起萧黔野的手,雨伞刚好能遮住两人的肩,冲一旁发呆的骆惟渡温柔一笑:“给我们家小渡过生日。”
*
咖啡厅,秦仇靠窗坐着,手里摆弄着水晶骰子,定定地望着窗外停车场。
一道亮色跑车停稳,车窗打开,走出一人,身形颀长,宽肩窄腰,张扬耀眼。
萧黔野即刻捕捉到他狼一般的视线,隔窗与他对视一眼。
秦仇勾唇一笑,狐狸眼眯成缝,过分柔美的面容更加的美艳。
他打了个响指,中指与食指的银色戒指撞在一起,发出好听的金属声。没多久,不远处对他议论纷纷的服务员碎步走了上来,温柔地说:“再来一杯柠檬水。”
服务员双眼冒着桃花,再三确认:“只要柠檬水吗?”
秦仇点头灿烂一笑:“是啊,我朋友不喝咖啡。既然小姐你这样问了,再给我来杯摩卡吧。”
服务员害羞地低下头:“好的,您稍等。”
萧黔野与服务员擦肩而过,在他对面坐下,揶揄道:“又勾搭小姑娘?”
秦仇摆摆手:“哪里,萧少爷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取向。”
萧黔野嗤笑,变态的取向,那还是变态。
“说正事吧,”秦仇的时间也很宝贵,萧少爷浪费了他不少宝贵时间,和炮友的约会都要推迟了。
萧黔野打眼一看,就知道他在动什么心思,相识多年,有心劝解:“您一把年纪了,也该正经谈个恋爱,稳定下来了吧?”
一把年纪!
秦仇最听不得这话:“三十一枝花,怎么就一把年纪了!”
萧黔野一字一句地提醒:“哥哥,您三十四了。”
秦仇上身一探,攥住他的胸前的衣服,轻声感慨:“萧少爷,真想撕烂你这张嘴啊。”
萧黔野掰开他的手指,怡然靠在椅背上:“没那本事,就不要大放厥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