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亲生父母亲长得都不像,轮廓分明的瘦长脸,单眼皮,但眼睛很大,眼窝很深,鼻梁高挺立体,下嘴唇肉嘟嘟的。???

是极具少年气的长相。

有点像他舅舅,骆熠郃在心里默想道。

骆惟渡显然是吃了一惊,随即道,“哥,你怎么来了?”

天气不热,他的鬓角却挂着密密的汗。

骆熠郃淡淡一笑,随口道:“来看看爸。”

“哦,” 骆惟渡回头看了眼室内:“不巧,爸去了北海,出差。”

“真巧,” 骆熠郃轻声感慨,“那我先回了。”

“哥,” 骆惟渡叫住他,“哥,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一起吃顿饭再走吧。”

骆熠郃略感惊讶,终于还是止步转身,“好啊。”

曾经,读大学的骆惟渡时不时跑到骆熠郃家里,拎着饭菜,偶尔会带上两罐啤酒,缠着骆熠郃陪他吃饭。

恍惚间,骆熠郃以为那不过是几个天前还在进行的事情,再一回神,瞥见骆惟渡下巴长出的青色胡茬,方如梦初醒,两人之间相隔的不是眼前的几步之遥,而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骆惟渡主动挽着他的手臂,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直上身,猜不透骆惟渡的心思。

“哥,陪我去菜市场转转,家里厨房空了。” 骆惟渡俏皮地笑着说,脸上的阴郁和疏离荡然无存。

骆熠郃点头,“好。”

菜市场离家较远,骆惟渡坐在买菜车的主驾,贴心地替他系上安全带,解释说:“爸这次出差时间长,也给家里保姆放了假。这不是清明了嘛,学校也放假,我就回家住几天。”

骆熠郃低声喃喃,“清明了呀。”

“是啊,哥。” 骆惟渡确认安全带无虞后,发动车子:“哥,你去保亭山的话,需要不需要我陪?”

保亭山是北都一处公墓,离南郊别墅四十里路。

“哦,” 骆熠郃点头,“好啊。”

骆惟渡的嘴角逃逸出一抹深深的笑意,“那么哥,你今晚会住家里吧。”

骆熠郃又点点头,深觉有必要知会萧黔野一声。

萧黔野的家可以用「宅子」二字来形容。

萧肆,也就是被他叫做老爹的人,脾气挺大,却偏爱古人那一套。

北都寸土寸金的地儿,年轻成亲时,豪掷巨款,在城中心平地起了一万平方米的宅院。

虽比不上古时的王爷府将军府,也震动了京都。

单论相貌,萧黔野跟萧肆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说起审美、性格,又千差万别。

萧黔野偏爱现代、科技感的建筑。性格看似柔和,实则是个无情的人。

萧肆刚从茶室出来,对上好大儿的视线,光天化日,没忍住,左腿向后撤出半米,再用力往前一甩,拖鞋在半空划出优美的弧度。

萧黔野优雅地接住拖鞋,从容地走上前,弯腰替老人家穿上,

“老爹,年纪大了,别动不动发火。”

萧肆冷笑,真是孝死人了。

把公司扔给自已的时候,也没见他皱一下眉。

这个年纪,本该搂着爱人在海边悠闲地躺着,吹吹海风,喝喝小酒。

“舍得回来了?” 萧肆没好气地问。

萧黔野露齿一笑:“我收拾收拾东西就走。“

萧肆:逆子!

萧黔野:谢老爹成全。

第16章 清明时节(2)

茶室,父子两相对而坐。

萧肆年近六十,看起来不过大萧黔野十来岁。二子牺牲后,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一夜白了几根,但也没影响他的颜值。

反而给那张硬朗的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