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熠郃拉开门,刚洗过澡,头发丝还在往下滴水,

一滴落在他挺秀的鼻尖,逗留不了一秒,又滴在萧黔野的脸颊上。

萧黔野嗅了嗅,还残留着洗发水的香气。

他不着急起身,就势躺在地上,双手握住骆熠郃光洁的脚腕,没皮没脸地撒娇:“学长,终于想起我了。”

骆熠郃动了动,平淡地说:“进来吧。”

萧黔野一时怔住,怀疑自已听错了,迸出两个字:“什么?”

“你不是说想和我睡一张床。” 骆熠郃重复他刚才的话。

萧黔野腾地站起来,比鲤鱼打挺还要轻快几分,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钻进卧室。

骆熠郃扶额轻笑,狗崽子体格挺结实稳重的,怎么蹿起来,跟那花果山的猴儿不相上下?

这一夜,萧黔野很老实。

一是,学长有伤,

二还是因为,学长有伤。

尽管小一号的睡衣让他很不舒服,辗转反侧,半夜也没睡着。

干脆把睡衣脱了,只穿一条内裤,才美滋滋地睡了。

“学长,我回家一趟,打包行李。”

正吃着早饭,萧黔野蓦地来了这样一句。

骆熠郃抬了抬眼皮,只问:“你确定要搬进来?”

“确定啊,学长。” 一贯的笑嘻嘻的语气。

“哦。” 骆熠郃沉默了,专心对付眼前那碗面,

萧黔野做的,

萧黔野盛的,

满满当当,像座坟茔。

萧黔野舔着脸问:“学长,好吃吗?”

难吃,死难吃。

骆熠郃眉头微蹙:“还行。”

萧黔野喃喃:“看起来,还得要去拜师学艺才行……”

骆熠郃:“什么?”

萧黔野把自已面前的面一推,又伸手够骆熠郃的那碗,噘着嘴,很挫败,“别吃了,我下去买。”

骆熠郃护住那碗面:“真的还行,可以吃。”

他夹起勉强成形的荷包蛋,用心夸赞:“荷包蛋很不错……”

萧黔野这才开心了,笑着把饭吃了。

面是什么味道,没尝出来,胃里嘴里全甜丝丝的。

一阵电话铃声中止了他的沾沾自喜,

来电显示是老爹。

老爹来电,准没好事。

离家时,他留了张纸条,委婉地说明自已暂时离开公司,集团重担一整个撩给赋闲在家的六十岁老头。

萧黔野早早做好挨骂的准备,但他没想到的是,这顿骂迟迟没来。

他偷偷地挂断电话,悄悄地瞥了眼骆熠郃,但见学长毫无反应,且浓且黑的眉微微蹙着,和底下狭长上挑的凤眸相映成趣,搅着碗里的面犯愁。

“学长,我要现在就得走了。”

骆熠郃刚塞下荷包蛋,两颊鼓鼓的,看着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萧黔野又说:“学长,我很快回来,别乱跑。”

骆熠郃不理他,年纪不大,管得挺宽。

可等他真的出门了,骆熠郃心里头又一阵失落,总觉得少了什么。

还没关严实的门又被从外打开,萧黔野笑嘻嘻地走近前,在他脸颊亲了亲,哄小孩般宠溺:“学长,一定等我回来哦。”

骆熠郃默默红了脸,

“嗯。”

骆熠郃才不会听他的话。

那厢,萧黔野刚离开不久,他便换上整洁干练的正装,驾车出了城区。

萧黔野按下手机接听键,听到对面人说的话,对学长的「叛逆」,丝毫不奇怪。

出城的高架路上,秦仇一手松松地搭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