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熠郃家的猫成了精,平时懒得要死,踹他一脚,都不带挪窝的。

此肥猫此生只一个爱好,

那便是趁人不注意,开门偷溜出去。

关键是肥猫的脑袋瓜子全用来学习开门了,只要一出门,断断找不到回家的路。

第一次受骆熠郃所托,帮忙喂猫时,这肥硕的家伙就偷溜了出去。

白若芷顶着大雪寒风,深夜里找了四个小时,才在花园的角落里找到瑟瑟发抖、呜嗷乱嚎的肥猫。

一人、一猫,冻得哆哆嗦嗦,冬夜里依偎着取暖。

深夜平静的雪地里,留下长长一串脚印。

想起多年前的往事,白若芷感慨地嘴角一歪,浅浅地笑了。

接着,吐出一团烟雾,一回头,狭窄的门缝两只圆滚滚的猫眼珠,滴溜溜地转,他无奈地瞪了一眼,肥猫嗖地缩回探出去的脚。

真不知道,骆熠郃昏迷那两年,萧黔野是怎么照顾的,还喂得胖成了球,被兽医勒令减肥。

一根烟抽得只剩烟屁股,白若芷又看了眼时间,不堵车的话,现在人也该回来了。

他倚着楼梯栏杆,闭目倾听电梯机械的运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手背。

“来了……”他喃喃着睁开眼。

果然,电梯门移向两旁,走出两人。

准确来说,是笑眯眯的萧黔野单肩扛着气急败坏的骆熠郃。

到了家门口,骆熠郃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对门,总觉得那扇玄色防盗门后,有他熟悉的东西。

萧黔野用那只空闲的手,拍了拍他的屁股:“学长,这次没有骗我吧?”

被拍了屁股,骆熠郃气得脸涨得通红,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放我下来!”

萧黔野不依,还趁机在他腰间摸了把:“学长,你多少有点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昨晚可是你求我的,我可是有录音当证据的。”

骆熠郃顿时蔫了,

虽然气到爆炸,但确实是自已理亏,声音小的不能再小:“放我下来,我朋友在家……”

白若芷躲在楼道间,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半夜的老小区,安静得很,一丁点动静都能引起人的注意。

他真想时间倒流回五分钟前,闲的没事,在楼道里等什么人!

“你把录音删了,”骆熠郃底气十分的不足,

腰也痛,腿也痛,某处也痛。

头最痛!

难不成,是因为年纪大了,喝点酒就放浪形骸了!

萧黔野终于舍得把人放下了,拒绝的振振有词:“不删,我要保留证据!”

骆熠郃刚一脚踏实地,双膝一软,歪倒在他身上。

萧黔野坏笑:“学长,这么舍不得我吗?”

骆熠郃:“…………啊!!!”

余光看到黑影里站着一人,刚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高叫着又缩了回去,

像炸毛的猫。

声控灯,亮了……

白若芷冲他挥挥手:“小郃,是我,别怕……”

骆熠郃想找个墙缝钻进去,

可他是成年人,再尴尬的局面也要硬着头皮撑过去。

于是,他淡定地掰开萧黔野环在自已腰间的手,往两人中间走了走,极力充作无事发生,用平静的声线介绍道:“哥,萧黔野……萧黔野,我发小,邻家哥哥……”

萧黔野笑眯眯地伸出手:“哥,我是学长男朋友……”

白若芷咳嗽了好几声,像是被自已几分钟前抽的香烟的余孽呛到了,手攥成拳,虚遮住嘴唇,才吐出两字:“你好,白若芷……”

萧黔野:“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