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雪眼中闪过羞赧,侧过头不去看上方得意过了头的家伙,不想求她,只用素白细腻的脖颈和红了一圈的耳朵对着黎烬安。

黎烬安盯着谢怀雪的耳朵使劲瞧,还坏心眼地往上吹了口气,心想她们不愧是天生一对,耳朵都挺敏感的,动不动就嫣红一片。

瞧着瞧着,黎烬安的眼神漫无目的地移动,不期然地落在了谢怀雪的唇上、眉梢处、微微敞开的领口、一侧冷白的锁骨……她后知后觉地终于反应过来她们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姿势。

所以谢怀雪耳朵那么红不是因为敏感,而是因为害羞……?

黎烬安心间一颤,倒吸一口凉气,眼睛止不住地乱瞟,看到谢怀雪的唇瓣,惊了一下,赶紧移开目光,看到谢怀雪的耳尖,又惊了一下……

她是想非礼勿视来着,但是眼睛根本不受她控制,总是会落到意想不到的地方,然后把她吓了一跳,又忍不住去看。

她咽了咽口水,攥着谢怀雪胳膊的手松了松,切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骑虎难下。

这该怎么办?

她真的没有要调戏谢怀雪的意思啊!

可是谢怀雪这个样子,也太出尘绝艳了,和平时美得完全不同。

黎烬安说不好现在的谢怀雪和平时的谢怀雪有什么区别,只知道她的眼睛、心神完全不受控,牢牢地粘在谢怀雪身上,心脏像是在蜿蜒曲折的山间不停地奔跑,上下颠簸,起起伏伏,又像是心上添了一把火,热切地鼓动着她,心跳声都和谢怀雪的心跳重合了。

“……”

她又是一愣,在极度紧张之下,脑子一抽,趴下去听谢怀雪的心跳声。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对上谢怀雪冷淡,但含羞带怒的眸子。

黎烬安回过神来,人已经麻木了,想狡辩都不知道从何狡辩。

怎么会有人和她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抽风呢?

“你心跳好快,我也是。”黎烬安眨眨眼,小声商量说道,“要不咱俩扯平了?你也不用求我,怎么样?”

“……”谢怀雪:“还不快起来!”

“哦哦哦。”黎烬安笨拙地翻身而起,自觉地窜到床尾,小心翼翼且眼巴巴地看着谢怀雪。

谢怀雪面无表情地整理凌乱的衣领袖口。

如果她的耳朵没有那么红的话,这个冷脸说不定还有说服力。

黎烬安看了又看,面上老实得不行,认错态度非常积极,心上却浮现些许的惋惜。

惋惜那样的谢怀雪一瞬即逝。

她不贪心,要是多看两眼,再多看两眼,再再多看……就好了。

虽说谢怀雪的冷脸对黎烬安不怎么管用,但在成婚之前的日子里她都没有再作妖抽风,随叫随到,甚至没有再霸占谢怀雪的房间。

谢怀雪让她往东绝不往西,让她撵狗绝不撵鸡,竭力向谢怀雪证明那只是意外,一般来说,她还是很乖巧可靠的。

时间很快来到成婚那日。

头一天晚上,黎烬安激动得一宿没睡,后半夜索性拉开窗户,趴在窗棂上探头探脑地去看谢怀雪已经灭灯的屋子,这样的话,她才能安定下来,要不然她真怕心脏跳得太快,以至于爆体而亡。

丑时夜半,她就亢奋地起床穿衣服,把婚服捋了又捋,确保一丝褶皱都没有才放下心来,然后就在月亮下对着谢怀雪的屋子发呆,直到小院的门被敲响。

是被她花钱雇来操办婚礼的喜婆厨子等人。

开门把人请进来,黎烬安让她们按商量好的流程办事即可。

紧接着谢怀雪房间里的灯亮起,黎烬安坐在小院的石凳子上,她觉得自己的神魂已经出窍,脑子恍恍惚惚,像是飘在半空中看着忙成一圈的小院,而身体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