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雪展颜:“好。”
黎烬安觉得这人可真会变脸。
又捡了点干柴、能吃的野菜和蘑菇,又用剑劈下一根竹竿,两人才结束了打猎,回到了那个四处漏风破破烂烂的破庙之中。
就在黎烬安痛心思虑要不要用佩剑钻木取火的时候,谢怀雪从包袱里拿出了火折子。
黎烬安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开始去翻包袱,万一谢怀雪的包袱带着大量银票或者珠宝首饰呢,她们岂不是发达了!
几件衣服、文书账本、几枚剑穗、水壶。
“这就是咱们的全部家当了?”黎烬安呆愣愣地问道。
谢怀雪诚实回答道:“对。”
黎烬安陷入更深的思索之中,她知道自己是个贫穷的剑客,但也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连未婚妻都养不起!
不对,这些东西都是谢怀雪的,所以是谢怀雪养她?
黎烬安忽然意识到这个严肃的问题,一边杀鸡放血,一边凑到洗蘑菇的谢怀雪身边,“你养得起我吗?”
“我们可以用账本去换钱。”谢怀雪说道,“那是关于张太傅及其党羽贪污受贿、截取赈灾款的证据,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不会让你吃不饱的。”
“……”
困难到这个地步了哇!
还有,她在谢怀雪眼里是什么天天吃不饱的大胃王吗?
黎烬安摆摆手,咬咬牙说道:“不用不用,我能养得起咱们两人。”
说着的时候,她油然升起一股责任感。
这股责任感让她吃完很难吃的饭以后,就积极催促谢怀雪下山,她觉得自己带伤也能把追兵杀得片甲不留。
谁都不能阻止她们吃饭!
下了山,黎烬安和谢怀雪没有进山脚下的小村庄,两人走走停停,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晚上就找个空道观住下,终于来到了府城。
她们直接徒步翻越了几座山,来到了山的另一边,想来追兵短时间内找不到她们。
黎烬安觉得稀奇,她以前是剑客,体力好些正常,怎么谢怀雪一个大家闺秀还有那么好的体力,问她累不累要不要背着她,也不愿意。
……
城外的茶水铺子上,黎烬安穿着谢怀雪的干净衣服,凭借着良好的口才和别的客人谈天说地,打探府城情况,例如有没有外地口音,面色凶狠,身上带着刀剑,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来过。
旁边桌子的客人很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就是吗?”
外地口音,腰间挂着佩剑,一看就不是好人,完美符合标准,简直就是照着自己说的。
黎烬安:……
行吧。
说得很有道理。
谢怀雪偏过头,短促地轻笑一声,又低头抿了口不怎么好喝的大麦茶。
虽然黎烬安面色“凶狠”,但谢怀雪生得欺霜赛雪,往这一坐,客流量都噌噌噌往上涨,为了留住她,茶水铺子的妻妻没收钱,还送了她们两碗大麦茶和一碟子花生,就希望她俩坐得久一些。
说着,黎烬安才了解到她举的例子对于怀安城来说太常见了,每天出入最多的就是这种类型的人,也就是江湖人士,每天闹事的也是这群人。
只不过黎烬安对自己江湖人士的身份并不认同,所以也就没想明白。
一人管了一大碗大麦茶,吃了点花生,两人就要进城,黎烬安不让谢怀雪卖掉账本,谢怀雪就打算把身上的金钗镯子都当了,换点银子,好找个落脚之处。
黎烬安觉得这些首饰还是待在谢怀雪身上比较划算,如此才不算埋没它们。
正要进城的时候,黎烬安拉住谢怀雪,走到城门附近的公告栏,顿时就眼前一亮,翻了一张又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