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伤好了再去想,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黎烬安趴在人怀里一动不动,鼻尖满是冷香,深呼吸一口气,嘴里、肺里、心里都是这个味道,又不好大口把气呼出去,只能自己使劲憋着。

“我们从前认识吗?”

应该是认识的吧?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心善到谁人都拼命相救的性格,再说了,她又不好颜色……嗯,救下也不是不行,反正不亏。

她总觉得自己应当是认识这人很久很久了,久到她习以为常,久到她看见这人,心间便欢呼雀跃。

再怎么嘴硬,看见这人心也就软了。

黎烬安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可真当把自己缩成一圈靠在谢怀雪怀里的时候,她就不想嘴硬了。

“认识。”谢怀雪说道,“我是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啊,正常……什么?未婚妻!”

正常个鬼啊!

她的脑子告诉她,她才不会有未婚妻这种东西。

黎烬安惊得一骨碌从人家怀里坐起来,又牵扯到伤口,疼得不行,又老老实实地坐下靠在人家怀里不动弹了。

反正谢怀雪都说了,她伤那么重都是为了救人,那么谢怀雪理所应当得让她靠着。

黎烬安枕在谢怀雪的肩膀上,自下而上的视角中,这人也好看得不像话,下巴洁白细腻,像是一块上好无暇的冷玉。

她也不是嫌弃谢怀雪,就是觉得这件事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谢怀雪垂下眼睑,语气冷淡,“是我连累你至此,你若是要和我解除婚约,我自当应允,你不必担心。”

“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意思!”黎烬安下意识地扯住谢怀雪的衣服,慌乱地解释道,“你想岔了,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一觉醒来没了以前的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突然多出一个未婚妻难免觉得震惊。”

“不是突然多出的,你住在我家隔壁,我们从小相识,在襁褓之时就定下婚约。”

“哦哦,原来是这样,两小无猜啊,太好了。”黎烬安语无伦次地说道,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反正这人别生气就行。

冷嗖嗖的,怪冻人的。

“那我家里还有什么人吗?”黎烬安兴致勃勃地问道。

主要是这间破庙太寒酸了,但凡晚上要是下大雨,何止是成为落汤鸡,她俩都得游着出去,加上谢怀雪说的追杀她们的人,简直就是朝不保夕,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再受个风寒,伤势加重,还得劳累谢怀雪照顾她。

倒不如找个冤大头强行投奔一下,混吃混喝养养伤什么的。

谢怀雪移开视线,看向庙外的山间,轻声说道:“你有个师傅,是我父母的旧友,已经故去。”

黎烬安眨巴眼睛,“嘶”了一声,听到那么难过的事情,她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完全没有实感。

就好像她确实有个师傅,但师傅活蹦乱跳活得好好的,该吃吃该喝喝,非常滋润,以至于她根本体会不到伤心的感觉。

相比这个,她更好奇的是。

“你不看我,是怕我伤心?”

谢怀雪还是不看她,嘴唇抿起,侧脸冷凝。

寻常人都会觉得这是个不虞的冷脸,不近人情,不好接近,偏偏黎烬安笑嘻嘻地凑近她的脸颊,“哇,未婚妻害羞了吗?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怎么还害羞啊?”

黎烬安凌乱的发丝蹭过她的脖子,谢怀雪偏了偏头,低声说道:“你以前讨厌我。”

“……”

怎么回事,这人每句话都能震惊到她!

“不可能,我还不了解我自己?我要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