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情谊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就是对她们的师傅很不友好。
黎烬安看着她们,缄默一瞬。
此情此景,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内心的迷惘。
有时候她真的很疑惑为什么她收的徒弟都是那么的不同凡响、不落俗套、不落窠臼,别具一格、别开生面、别具匠心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对她过往一千年过于桀骜的教训吗?
黎烬安满心疲惫,朝着她俩招了招手,语气凶狠,“你们给我正常一点!要为师复述一遍你们曾经干的蠢事吗?”
谭宴衣和灵丘很有防诈骗意识地看着她,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因为夺舍之后,新人就能得到旧人先前全部的记忆,这无法证明什么。
就在黎烬安攥紧拳头,怒瞪两个倒霉徒弟的时候,床上躺着的戚岭子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眼珠一动不动,没有聚焦,发散地看着虚空。
好半天过去,意识才凝聚起来,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看过去,声音虚弱到恍若未闻,“师傅,师妹,灵丘……”
灵丘耳尖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立马转身看去,惊呼一声,“大师姐你还好吧!”
“好。”戚岭子安抚般地往上扯了扯嘴角,还艰难地拍拍灵丘的手背,“扶我起来。”
灵丘照做,护崽似的把戚岭子靠在她身上,小声说道:“师傅中了邪,你小心说话,别惹怒了她。”
谭宴衣在旁边使劲点头。
“……”
黎烬安不用转头都能察觉到旁边人传来带着笑意的视线。
“有没有一种可能,为师能听得见你们嘀咕呢?要死啊你们,现在说坏话都不背着人了是吧?”黎烬安指着她们三人,气得不轻,觉得这仨让她在谢怀雪面前丢尽颜面,没好气地继续说道,“有没有被夺舍,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谁能夺舍我!谁敢夺舍我!谁能夺舍我!我又不是你们这样的小傻蛋。”
这年头实话实说还没人相信了,真是奇了怪了!
黎烬安长长地舒了口气,努力心平气和地说道:“再者说了,修真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为师和仙尊关系缓和点不很正常吗?如此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正常个鬼啊!
都要喊师娘了,这是关系缓和一点的问题吗?
天道在上,她们极烬峰何时有过体统这种东西!
戚岭子撑住发软发酸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目光呆滞地看着黎烬安,喃喃自语道:“原来我之前不是做噩梦啊。”
合着是以为刚才是做噩梦,才丝毫不带犹豫地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黎烬安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还不如把闭眼躺着呢,至少不会说她不喜欢听的话。
本以为三个徒弟里就戚岭子能体察到她的良苦用心,谁知道也是一丘之貉!
戚岭子靠在灵丘身上,颤颤巍巍地抬起胳膊,求证般地看着黎烬安,“师傅,是、是真的吗?”
黎烬安觉得她现在说话都不算数了,遂看向谢怀雪,“你说是真是假!”
“是真的。”谢怀雪语调不重,却给人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的感觉,仿佛在说着世间永远不会动摇的真理。
三个字就让对面躁动不已的三个小傻子安静下来。
她们想了一下,要现在的师傅真是个假货,绝对骗不了清霄仙尊。
那也就是说……
对上三双滴溜圆的大眼睛,黎烬安想了一下,执起谢怀雪的手,十指相扣握在一起,还对着她们晃了晃。
“现在明白了吗?”黎烬安努力把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但得意已经从眉梢眼角跑出来了,又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