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

乔老师安静听着,她很善于倾听,在发现彩凤想说话的时候,她才适时地提出了一些问题:“当时你怎么有勇气从村子里出来的啊?”

彩凤虔诚地说:“我遇到了恩人。”

对于村子里的事,彩凤已经很久没提过了,现在倒是有了说一说的欲望:“我在村子里吧,其实过得不好。”

“但可奇怪了,乔老师,”彩凤疑惑地问:“当时我过得那么不好,怎么自己就不觉得呢?”

“当时我甚至想着就这样过一辈子了,我怎么就糊涂成那样呢?”

乔老师点点头:“我能理解。”

没见过光明的人不会抱怨黑暗。

“当时我有男人,我男人总打我,”彩凤说:“他对孩子也不好,有时候抽烟了,往土崽脸上吹气,把土崽呛得直哭。”

“刚开始我还和他打架,但我打不过他,我们打的时候动静很大,把土崽吓得哇哇哭。”

“所以乔老师你看,土崽性格其实不如胖花活泼,我觉得是小时候吓到了。”

“后来我不和他打架了,他不高兴了就抽我两巴掌,我不还手。这样动静小点,土崽不会害怕。”

“真的好奇怪,就算是这样,我都没想过离开,”彩凤的手轻轻放在土崽的小屁股上:“甚至后来大哥和二哥问我要不要离开的时候,我还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