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鄙视他们:“土鳖,我就知道。”但他又惆怅起来,不知道遮瑕的两人都结婚了,他知道遮瑕,又有什么用呢?
“我读书的时候还坐过地铁。”段校长说:“海市是不是也有地铁?”
他对城市生活很感兴趣,问一号和熊壮地铁,又问高楼大厦,问完了高楼大厦,又问电视节目。
熊壮说现在城市里有网吧,段校长很明显地期待起来:“我还没用过电脑。”
他很明显地向往城市,怀念着自己在城市读大学的那四年,一号有些不理解:“你想去城市就去啊。”
段校长摇头:“去不了,学校里这么多学生呢。”
他低着头,用烧成黑色的木棍在地上随便划:“我要是出去了,说不定明天就有人不让家里孩子上学了。”
“城市好啊,”他长长地叹气:“有地铁,有商店,但是我和曲曲出去了,这里的孩子就出不去了。”
一号认为段校长挺俗气的,他总是说起钱不钱、穷不穷之类的话题,但这一刻,看着段校长,他忽然想到了钱斯明。
段校长盘算着学校以后的发展:“顾老师是这里的老教师了,他初中文凭,只能在村里当老师,去不了其他地方,但瓶子以后也许会被调去县里,我们不能拦她。”
“瓶子是附近镇子里的孩子,好不容易读出来的,我们希望她有更好的前途。”
“除了顾老师、瓶子和我,就只有你们这种支教的了。”
他们聊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学校的铁门有了巨大的声响,似乎有人在用力拉扯。同时还有人的说话声。
瓶子能听懂方言,她侧耳听了听,对熊壮点了点头。
曲曲坐在墙角,本来捧着水杯,脸色温和,但立刻,她将杯子放在灶台上,顺手拿起了一根烧火棍,一瘸一拐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