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后的脾气,定然会闹个不休。

此时太后这般大怒,实在让人难以分辨心虚与否。

一旁的夏泊淮见父皇只和皇孙商量,而自己这个儿子却好像透明人一般。

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复杂和难受。

可笑的是,眼下兵围慈宁宫,他都不知为何来这里,只是被临时派来这里守着的。

他自小就被父皇冷落,以至于他十几岁起不得不为自己谋出路,谋前程。

以至于到如今都而立之年了,父皇也从未于自己亲近过,有任何事,也不曾跟他商议。

就好像只有秦王才是他的儿子。

一种不平衡感袭上心头却怎么也散不去。

再想到秦王,同样也是父皇的儿子,他却连京都都不曾离开过,却还落得一个贤王之名。

虽然以前都当他是清闲的那个闲王,可现在储位空悬,看这情形,父皇所指望的也是老大!

太后将夏泊淮的神情尽收眼底,眼神闪烁不定。

夏帝和梓隽正在商议,并未留意到夏泊淮等人的神色。

“曲城距离京中八十里,夏姜这个时候扯旗造反,何来的胜算?”夏帝凝眉负手。

梓隽眸色幽深,“若我没猜错,他以曲城三万百姓为筹码!”

夏帝面色难看,“夏姜卑鄙!”

“皇祖父无需担心,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呢。”梓隽却顿了下,道:“孙儿所怀疑,这很可能是夏姜狗急跳墙的最后一步棋,想来也是他最后的兵力了。”

随即他又道:“最重要的一点是,孙儿仍旧怀疑这是夏姜声东击西的诡计。”

夏帝老眼一眯,“你是说,他人仍在慈宁宫?可曲城……”

梓隽面色闪过一抹狠辣,“孙儿这几年来与夏姜交手无数次,根据经验判断,夏姜最擅长玩弄的就是以假乱真,声东击西。

他能找到一个替身,难道就不能找到两个替身或是三个替身吗?

曲城那个是不是他还两说……

说到底,这些不过是孙儿的猜测和分析,具体如何决断,还需要皇祖父定夺。”

夏帝这才明白孙儿的犹豫不决是因为什么!

有了这曲城沦陷,这就值得斟酌一二了!

若梓隽分析错误,太后以及太后党羽定然因这一刻的兵围慈宁宫大做文章。

时间缓缓划过,太后母女相握的手逐渐收紧,心也逐渐地高高提起。

夏泊淮神色恍惚,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就在这时,夏帝转过身对太后深施一礼,“母后息怒,儿臣一时错听了消息,儿臣现有要紧的政务要处理,稍后再来慈宁宫向母后请罪!”

夏帝说完对梓隽颔首一下,转身便走。

梓隽顿时挥手,也转身离去。

所有的禁卫军如来时一般,如潮水般跟着散去。

长公主整个人瞬时如同虚脱了般,双腿软了一下,若不是太后用力地托了她一下,她就坐在地上了。

太后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转过脸时,目光死死地盯着夏帝祖孙远去的背影,眼神里阴狠的光一闪而过。

“晋王啊,如今储位空悬,储君人选在你和秦王之间。

论起阅历以及资历,你都不在秦王之下,甚至论功你更是远在秦王之上。

皇后眼下已经无子了,若你记在皇后名下,胜算之大啊。”

夏泊淮闻言也从父皇身影消失的方向收回,看向年近八十的太后。

可能保养得当,看着年轻得很。

可有个老太妃比着呢,就显得有些怪异。

尤其是听说老太妃三天两头的就病倒,平常更是糊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