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很不舒服,当初父亲母亲一心打算让她风光大嫁,给她准备了一百二十抬嫁妆,都是些贵重东西。

那些嫁妆本都是她的,若不是……

沈卓觉得失了面子,厌恶的怒骂道:“简直越发上不得台面,不想着为夫君打算,反而揪着这些黄白之物,简直堕我沈家气结!”

沈予欢顿时道:“就是这些黄白之物也比人来的要实在,甚至有人差点就要动手抢夺了,更甚如今耍赖撒泼不想给。”

她一句话,将沈夫人和杜氏都卷了进去。

沈夫人越听越不满,当即没好气的道:“你少阴阳怪气,那嫁妆本来就不是你的,要给也该给你姐姐。”

“那她当日为何不嫁,让我替嫁?”沈予欢冷声质问。

沈夫人见她顶撞自己,顿时怒喝,“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整天的不是觉得父母偏心,就是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荒唐,简直荒唐,她是魔怔了,这般言语无状造次,执迷不悟,罢罢罢,权且是我沈卓教女无方。”

沈卓被气的面红耳赤,已然彻底失去了耐心,“来人,将她送回去禁足,以后不准她出来,让她就在静院里自生自灭了去,我且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天。”

沈予欢眼前阵阵发黑,手脚和身子似乎都有些发软,可听到这样的话,让她却清醒了几分,她怎么能让他们决定她的生死?

“话,我已经说完了,裴老夫人自己斟酌,不想我去告官,在两天内还我。”

“我看你敢!”沈卓顿时怒声咆哮,“简直贻笑大方,这种事你还要报官?你还想闹的人尽皆知,简直丢人现眼!”

沈予欢看着父亲那怒发冲冠的模样,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沉静,以前或许她会忌惮,惧怕甚至敬畏父亲。

可现在她却奇迹般的没了以前的半点情绪,她紧握着手里的匕首,那双极致好看的桃花眸一片冰冷的,似是针锋相对般的与自己的父亲对峙的道:“那拭目以待!”

到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所有人都被沈予欢这悍不畏死的神情惊呆了,她这是在和自己的父亲挑衅?

文脂的身子也紧绷的仿若一根随时崩断的线。

她心里都是悲凉,是对主子的,她如此一个温和淡然的人,竟被他们逼到如此境地。

可不管如何,她拼命都会护着主子,不会再给他们伤到主子的机会。

沈卓怒目切齿的猛然起身,气势汹汹的大步向着沈予欢窜来,抬脚对着沈予欢便踹了过去,“今天我亲自清理门户,权当没有生你……”

“砰”

“啊……”

一阵稀里哗啦的碎裂声,女人的尖叫声,惊呼声响起。

沈卓的身子重重的砸在碎裂的茶几和掀翻的碎椅下。

包括沈夫人和杜氏都被波及倒在了地上,众人半天反应不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骤不及防,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众人只看到一道银白光一闪而过。

随即是沈卓如同一个破布袋似得从眼前击退而来。

众人愣愣的看去,只见裴梓隽如同松柏陡峰似得,挡在沈予欢身前,那张精雕细琢的轮廓透着暴戾,那双瑞凤眸里染了血丝,似是翻涌着暴风雨,泛红的眼尾透着疯。

“二,二弟……”裴怀钰心下多了几分紧张。

这不大的三个字,一下惊醒了众人。

“老爷,老爷你如何?”

“父亲……”

沈卓一看清裴梓隽,瞳孔猛的缩,顿时不甚温柔的拂开妻女,爬起来隐怒道:“二爷,你这是何意?”

虽是质问,却没多少底气。

沈予欢定定的看着裴梓隽后背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