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生生地受了,心中却是发痛。
他抬起眼,眼里泛出埋藏已久的痛苦,“我说这些,并非是要挟母亲,儿子只是想问一问母亲,难道您真的希望我们都变成您吗?
强取豪夺,唯我独尊,不顾任何人的意愿,最终看似拥有一切,实则一无所有,何其悲哀!”
长公主浑身颤抖起来,红着的双眼里是满满的恨意,“本宫让你住口!”
赵玄却继续道:“你说你恨我的父亲,可是你却将一个男人的尊严践踏得体无完肤!”
“闭嘴!”长公主歇斯底里的一句,那是被人发现了秘密的老羞成怒,“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
长公主面色涨红,目光尖锐,“是了,我竟忘记了,你们是他的种啊,尽管他对你们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你们还是心向他的。
你们和他一样,都是不懂感恩的白眼狼,都是些不知好歹的东西。”
赵玄眼里泛出泪,眸底都是悲哀,“到底是我不懂,还是你什么都不懂?你生在皇室,你知道你是金枝玉叶,你身份尊贵,只知道予取予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以为你的身份,所有人都该臣服于你,听从于你,你不懂爱,也不会去爱谁,自始至终你唯一爱的只是你自己。”
‘啪’的一声,长公主又给了赵玄一记耳光,可浑身却在颤抖。
深锁在心底深处的爱而不得,见而不能,弃而不甘的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成为了她的执念,浸入骨髓,成为困住的她的心魔,不死不休!
长公主咬牙问道:“本宫最后问你一次,你进不进宫?”
赵玄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剑刺穿,心中最后的曙光彻底覆灭,自己仿佛忽然掉进了一个看不到底的黑洞里,整个人都在失重下落。
只剩下深深的无力,赵玄声音平静,犹如死水,“既然这是母亲所求,那儿子成全母亲便是。”
终究,还是走进了梓隽的计划里。
长公主目的达到了,倏然转身,当即对外一声,“来人,服侍二爷去更衣!”
她看见了儿子的变化,但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只有王道权势才配掌控自己的命运,才配活的恣意!
换句话说,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任性靠的是绝对的资本。
就如她所言,现在他们不理解她。
但总有一天,他们会理解她。
赵玄这里正在经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
而予欢这里却在与文承起见面。
三年未见,十七岁的文承起,皮肤白皙,目如朗星,已然从一个容易害羞的少年蜕变成了一名清秀公子,一身竹叶青的袍子衬得他气质温润。
脸上总是带着让人心生好感的微笑,言谈举止,举手投足间,都是老成干练。
这是予欢没有想到的,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动不动就害羞脸红的少年,会变得让人如此眼前一亮?
予欢原本是打算安排他一些事的,但见到他后,让她改了主意,她道:“承起,你可愿意在秦王府外院做事?”
文脂闻言双眼一亮,这说明予欢看重承起,有意培养侄儿,也是承起的机会。
这完全不是承起在外能比的。
予欢徐徐的道:“只是有一点,秦王府的规矩很多,事事都需小心谨慎,也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你不必勉强!”
她身在后宅出入不便,需要一个在外院帮她做事的亲信。
秦王府本就关系错综复杂,她必须要有自己人,不然有点什么事,她一抹黑的也被动。
文承起如一个笑面虎,“谢夫人给承起这个机会,承起定不会让夫人失望。”
予欢面带几分欣赏,“好……”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