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一听,顿时放下衣袖,

“现在大家都做一番改变,分开上船,我们去对岸……”予欢安排道。

“二姐姐是不是太过小心了?梓隽他……”赵玄想说梓隽现在都未必知道他们跑了。

没有必要这么防着。

予欢看着赵玄道:“你若不听话,那咱们就此别过吧!”

赵玄对上予欢那双清凌凌的眸光,顿时讨饶:“别,别,我闭嘴还不成吗!”

一行人做了一番改变后,当做互不相识,低调的坐上了另一条渡江的船只。

予欢让所有人都规矩的坐在乌篷里不准乱张望。

赵玄感觉予欢谨慎过头了,显得分外好笑,忍不住小声道:“二姐姐大可不必如此吧?

既然想去对岸,其实刚刚让楼濡年将船停在对岸不就好了?”

随即面露错愕,“难道二姐姐在提防楼濡年?他……”

赵玄看着从下游而来的船只,“咦,楼少东怎的去而复返?”

闻言,所有人齐刷刷地看过去。

只见楼濡年手握折扇,满面焦急,不住催促着手下的人,同时还往她们上船方向张望着。

予欢也快速地瞥了一眼,当即低声道:“都不要看!”

众人立即转过头,只看着自己对面的人,相互面面相觑。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还有对自家夫人的惊讶。

赵玄顿时掩面的头,心道完了完了,梓隽追上来了。

予欢也是心里打鼓,幸好,她们几人都戴了一顶草帽,换了衣裳。

待楼濡年的船只错开一段距离后,赵玄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二姐姐为何会知楼少东去而复返?”

予欢看着粼粼江水,暗暗叹了口气,“我也不知楼少东会返回,我想既然做了决定逃离一切。

那就将痕迹抹除的干净些,让人无处可寻才好。若不然,我们又何必折腾呢?

主要我是防着梓隽的同时,也防着其他对我们心存歹意之人。

万一有人循着蛛丝马迹寻到楼濡年那里,他顶多知道我姓木,还可能就是我们在清江这里下的船,去往清南郡而已。再多,他什么也不知了。”

“只是,这楼少东是谁的人?”赵玄眉头紧蹙,不由侥幸道:“幸亏我听了二姐姐的话没有对他说太多。”

在场的人都未想过,这个楼少东会去而复返。

可很明显,楼少东多半是冲着他们回返的。

只是他会是谁的人呢?

予欢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只是也不敢保证,“不管他是谁的人,总之我们以后得小心。”

赵玄看着予欢怔怔出神,以前,他对予欢的印象太过表面,只觉得她是一个柔弱却坚强勇敢的女子。

然而面对那般绝望的命运,她耐住了枯寂,忍下了委屈,只不过得到众多人的敬重而已。

可从她和离到到她脱离家族,再到与他在月明巷密谈的那一刻起,他看到的是她的沉着从容还有果敢睿智。

现在赵玄对予欢姐姐心悦诚服!

一行人上了对岸后,片刻不停地雇佣了几辆马车,往清北郡行去。

进了清北城,找了一家客栈,众人才暂且安置下来。

……

锦衣坊

如水的月华落在青石路上,像是落了一层霜雪,透着几分寂寥。

裴梓隽身披水墨纹锦袍,裹着他劲瘦的身躯,衬得他身如劲松。

他环着手臂,带着几分慵懒的倚柱而立。

一头乌发无拘无束地披在肩头处,不时的被夜风调皮地撩动而起。

然而,他望着弦月的眸里却透着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