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予欢此时有些做贼心虚,她立即收回放逐的心境,将心腔难以平息地悸动藏起,故作轻松地问她:“你是没睡还是被惊醒了?”

予欢舔了舔唇瓣,感觉她的唇好像厚了几分。

都是那混账没个轻重!

“哪能睡得着啊。”文脂见她在床榻上坐着,并未睡下,便要去掌灯。

予欢发现了文脂的意图,哪里好意思让她看到自己的样子,当即道:“别掌灯……”

文脂听出了她的紧张,面露狐疑,“你没事吧?”

随即想到了什么,当即走到榻前,道:“你哭了?”

予欢错愕了下,有些哭笑不得,“我哭什么?你睡不着吗?”

文脂也觉得不应该,便放心了些。

她摸着黑走到榻前,拉过旁边的小杌子坐下叹了口气道:“哪能睡得着啊,简直让人心惊肉跳的。

还有,你说这二爷才出门,咱们就被人给惦记上了,先是夫人,后是老爷,更甚有人企图坏你名声。

这些人简直都和那臭虫似的,你说,他们若真有本事去找二爷啊。”

今儿回来时,她坐在马车外头,看到巷子里那些陌生人后很是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他们看马车的眼神,那叫一个虎视眈眈!

文脂唾弃了几句后,又哼了哼道:“好在二爷神机妙算,去而复返,他们怕是吓尿裤了吧?”

予欢那颗有了些不安分的心,在听到文脂的话,寸寸归于平静。

文脂又道:“主子,我们就不能快些离开吗?这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们怎能防得住啊。”

一想到予欢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到时候藏都藏不住了。

她现在感觉快要愁死了,“我是真怕出点岔子……”

予欢面色沉着,小声对文脂道:“别担心,这些人趁梓隽离开才有动作,那只能说明,他们是忌惮梓隽的。

如今,梓隽又突然杀个回马枪,想必短时间内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大商队要等到下个月中才出行,还需要等半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我们也可以不动声色地做足准备,不要让人察觉。”

当时主子和大哥计划的时候,文脂就在旁边听着的。

可予欢那徐徐的声音,淡定的话语,让文脂有些欲言又止道:“主子……”

“什么?”

文脂看着她模糊的脸,心里都是复杂,“那,那二爷那关……”

她一想到二爷若得知主子就这么偷偷地跑了。

文脂就感觉好刺激,她就忍不住心有余悸,头皮发麻啊。

予欢闻言有些复杂地道:“我暂时应该稳住他了,待我们离开了,他会如何,自也不受我们控制了。

想来,他再气,顶多闹上一阵子也就好了。时间是最好的安抚。

他太年轻了,他没见过别的女人,所以才一时起了偏执。

待他有了一定的阅历,见过的女人多了,他就会懂得我不过是他年少时的冲动罢了!”

“唉,”文脂重重叹了口气,感觉真是命运弄人。

可重点是二爷那性子,说是说不通的!

若主子和二爷之间,不是这般错综复杂的关系,或许会是另一番境况吧。

文脂感叹般地道:“是啊,二爷太年轻了,变数太大,主子你又如何赌得起呢?

而且男人对女人的情爱就和那水中花,镜中月似的,说不好哪天就……”

文脂的声音戛然而止,嗨,她和主子说这些做什么?

与此同时,无法安睡的还有裴怀钰。

裴怀钰站在灯火通明的院子里,面容扭曲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