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眼的一瞬,予欢有些茫然,“怎么了?”

予欢慢半拍的转过头,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她的声音娇软,裴梓隽藏起眼底的暗色,对她露出一抹乖觉无害的浅笑,“予欢姐姐欢迎回家。”

她容色娇艳,剪水双瞳里只映着他一个,他将令他心神摇曳的秀色尽揽心怀,他对她的渴望和忍耐,近乎快要到达了零点。

裴梓隽果断的掀开车幔下了车。

予欢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新称呼,裴梓隽向她伸出了手。

予欢有些迟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然被握在了一只温热带着些薄茧的掌心里。

她抬眸,瞬间对上少年的视线,发现裴梓隽的双眼今晚极亮。

予欢一下清醒过来,太失礼了,她立即下车,抽回了手。

面前大门敞开,院里灯火通明,屋舍正房六间,还有东西厢房,在夜幕的映衬下,窗明几净,院落井井有条。

而院外左右是一条延伸的巷子,家家门户紧闭,只有风灯在夜幕里寂寞的摇曳。

“这是哪里?”

光线昏暗,她一时也分不清此处是哪里。

裴梓隽捻了捻掌心,有些空落落的,可那柔若无骨的还残留在掌心。

他眸色幽深了瞬,微微勾起唇角,“月明巷。”

“这条街巷胜在安静,家家都是高墙大院,而且环境清幽。”

“唔,予欢姐姐知道这条月明巷的传说吧。”裴梓隽说的意味深长。

沈予欢呼吸滞了滞,她自是知道月明巷的传说。

传闻有对苦命有情人不被家族认可,一个是高门贵子,一个是贫民少女。

高门贵子被家族安排了婚约,可他却宁愿被逐出家族从了军,只为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而那贫民少女则克服了一切困难,默默等了那高门贵子等了四年,高门贵子成了大将军凯旋而归。

高门贵子第一件事便是十里红妆前来迎娶。

贫民少女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故而,这里得名月明巷。

可是,梓隽和自己忽然说这个做什么?

可能是光线不太明亮,予欢看不清裴梓隽的神情,只觉得他的视线莫测难辨。

她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太过矮小了,突然感觉有些压迫感。

临安适时地出声道:“夫人,进院子吧。”

暗道,二爷这也太猴急了些,他都看不下去了,主子的心思就差昭然若揭了。

临安心惊肉跳的不敢去看夫人,就怕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予欢立即越过裴梓隽,问临安,“文脂她们呢?”

临安立即满脸堆笑,“夫人放心,文脂她们先一步回来的,已经安顿好了。”

予欢张了张嘴,想说明明一起出发的,为什么自己的马车这么慢?

可能因为自己睡着了?

予欢如是的想。

临安走在前头,将予欢引进了主房花厅,直接往东寝房领。

予欢的脚步停在花厅太师椅前,惊讶的发现花厅布局竟与她那兰熹院的布局极其相似。

予欢心头跳了跳,她故作若无其事的道:“到底是怕我认地方还是怕你认地方?不过我更喜欢靠边的那间房。”

临安心虚又尴尬的笑了下,眼神却看向进门的裴梓隽。

“夫人,属下给您倒杯水去。”

临安已然脚下抹油,嗖的一下跑了出去。

予欢站见此转身就要跟着走,“不必了,我要休息了,我看靠边的那间屋子就不错。

然而,她转身的刹那,眼前一暗,裴梓隽却就在她身后,一瞬间,她被犹若松柏的身躯笼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