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风一般,风过无痕。他面无表情的打开了第二封。
里面夹着一纸红笺,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与君书二字,这极为熟悉的字,有话叫做字如其人,这字也如偲偲的性子一般,娟秀含蓄,收笔时却总带着小勾,似乎在表达自己那很倔强的一面。
他看着那字,似哭似笑,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上那早已风干的墨痕,像怕将那字碰消失了一般。将那信笺展开,上面极为认真,极为工整的,那字的主人似想了很长时间一般都写着:
愿从此娶嫁,各不相干。
九个字,将他们的种种撇清。
何为各不相干,如何能各不相干。
他看着偲偲清秀的字体在纸面铺陈开来,苦笑着,笑到后面把脸埋进了那信笺中,不知是酒醉还是人醉“偲偲,你在哪儿?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回来好吗?”
“我错了,偲偲,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你继续喜欢啊...”他稀里糊涂的说着,声音早已哽咽,他的脸埋在那信笺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可他似乎明白的晚了,他再也寻不到了。原来无论多少年过去,他见到她还是会想念,还是会心痛,还是放不下,还是忘不掉。
可笑他二十几年,光阴竟是虚度,连自己爱的人也守不住。
他得找到她,绝对不会再放手,他要将她找回来,用余生去补偿她。
付思昱在那冷厅里待了一夜,一病不起,民间都觉得这大善人是因为劳累过度,这年收成好,他们表达感谢,一众人将一堆贡品都塞到了运输进东宫的马车里,付思昱收到那么多的贡品也是莞尔一笑,他将那些东西都分发给了宫人。
快到年底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将年前的宴会提前安排置办下去。
当天晚上,宴请的朝臣全数到场,就连一直同他不对付的宋熙也来了,这天,付思昱十分高兴,他下场给每一桌都斟酒敬酒。
到了宋熙这里时,他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说“请。”
付思昱看着他干了一杯,自己又斟了一杯,也没看宋熙接不接受,又一杯下肚,足足灌了三杯他才走开。
离去时,付思昱道“这些年,辛苦宋兄。付某一直记得,不会忘,不敢想,我有愧。”
宋熙就是来听这句话的,他听到了,其实并不心满意足,他鼻子里酸涩不已。这两年他做的很多事都并不光彩,很多事情都是他一意孤行,对他的家族并无建树,这族长当的实在不称职,但是他一想到偲偲就难受,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宋熙看着付思昱冷冷清清的背影,这个人看似什么都得到了,可真的得到了吗?付思昱病倒的第三天,他接到了付思昱将死的消息,当时有暗卫将东西送到了他手上,他狐疑的打开,里面是一个片衣角和一叠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