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修眼皮微垂，冷静的视线凝在木莲身上，“……刚刚的厕所里有老鼠？”

“而且是很大，会堵门的，”眉目矜贵的学生会长略一停顿，才继续说，“老鼠。”

“……就是老鼠。”木莲抿了抿嘴唇，乌泱泱的眼睫垂在眼下不看他，小声嘀咕道，“而且还是个很坏的老鼠，还会咬人……”

“所以你才忍到现在？”闻砚修轻微皱了下眉，未完的话被他止住，并没有直接问出来。

譬如像这种场合不可能有老鼠，又譬如当时他在门外，隐约听到的细微对话声。

但厕所的隔音太好，他没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心虚的小秘书低着脑袋点了点，完全没有要抬头看人的意思，“就是这样。”

闻砚修视线扫过木莲的脸，略微顿了下。

他知道他的小秘书很漂亮，是那种唇红齿白，无论哪个性别的人看了都要夸赞的那种漂亮。

低垂着小脸坐在沙发上，漂亮的睫毛铺在雪白的眼下，落在闻砚修眼里，是哪怕明知道他在装乖躲避，却也依旧控制不住的心软。

“木莲。”学生会长突然这样叫他的名字。

卷翘的长睫在雪白的颊上扑闪着投下阴影，小秘书“嗯？”了一声，剔透的眼珠好奇的看向他。

“我是想问”

闻砚修似乎顿了一下，“刚刚在餐桌上，你是什么意思？”

那张漂亮的小脸上似乎空白了一瞬，之后是露出的疑惑神情。

刚刚吃饭的时候，自己有跟闻砚修说过话吗？

注意到他的表情，对方冷淡垂眼，矜贵清俊的五官在不做表情时冷的像冰，木莲目光一顿，细长的睫毛颤了颤，忍不住抿了下唇。

“算了。”

闻砚修：“那么我们现在来聊聊另一个问题。”

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自然而然的跳过了上一个问题，语气平静像是毫不在意，“你的裙子是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说实话大概就是真的笨蛋了。

原本乖巧并在一起的小皮鞋磨蹭着踢了下桌角，木莲抿着嘴巴装傻，“……什么怎么回事。”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指尖揪在裙摆上，试图转移话题，“你也觉得我的裙子好看吗？”

“……”

闻砚修沉默的看着他。

他觉得自己对木莲的态度或许应该严厉一些。

作为他的舍长和会长，年龄也要虚长几岁，在适当的时候对他进行一些合适的引导也不为过。

但温和的态度在木莲这里不是个好的选择。

他的小秘书看似柔弱，但在某些时候胆子却意外的大。

只要发现别人对他的态度温柔一些，他就惯会就坡爬墙，顶着颗小猫胆就敢爬到老虎头上拔毛。

偏偏那张脸在乖巧时又漂亮的惊人，抖着乌泱泱的长睫，眼尾洇红着盈上水光，就那么水汪汪的盯着人。

是不会有人能忍心拒绝的模样。

木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繁复裙摆上的蕾丝有些皱，他垂着眼皮，指尖慢吞吞的整理着翘起的裙边。

总之就是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学生会长的小秘书。

长久的沉默中。

“好看。”平静清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金色的羊毛小卷发有几缕垂到雪白的颈边，木莲抬起头，圆润的大眼睛略有些困惑的眨了两下。

“不是问我裙子好不好看。”

眉眼矜贵的学生会长不太自在的移开视线，“……好看。”

精致的小皮鞋重新并在一起，木莲抿抿唇，雪白的腮肉微微抿起，嗓音轻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