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薇殿内,十三位峰主高坐。

烟云流动不同高低的玉台,将十三人的形象模糊,只留下一种寂寥高古的氛围,仓珩道尊依然闭目坐在所有人之前,像是一尊雕塑。

“大胆弟子,居然在门内行凶,且居然打伤同门弟子十多人,将他唤醒,问清楚。”

又是那位脾气最好、中气不足的白头发长老海月峰石华长老。

石华长老很是给力,一上来就给人扣了大帽子。

朱妍站在昏迷不醒浑身是伤的况炎身边,身前是清引,闻言脸色一沉,瞪着这位看上去似乎老眼昏花的石华长老。

但殿内不止他们,还有一群似乎是举族生活在霁剑宗的席氏家族的人,一位管理比武试炼的席长老正被两个戴着白色头巾满脸悲愤的族人簇拥着,老泪纵横的哀嚎着:“我的儿啊,我的扬儿啊……”

石华长老说话一如既往的没谱:“大殿之上,禁止喧哗。席高长老,你有话就说,有冤就诉。此刻啼哭,无济于事,你乃修道之人,如何能如此失了顾忌。”

死了儿子不让哭。

朱妍心情好点了,就差在脸上写着,这还差不多。

手底下悄悄用力,继续治疗着况炎。

席高长老没有止住哭声,反而悲愤的朝石华长老失声喊叫:“若是我的重孙辈还好,席扬乃是我亲生的儿子,是我迈入修道后生的,我如何能……”

朱妍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家伙,如果不是他的包庇,那个混账东西敢这么大胆戕害同门?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来哭,呸。

似乎看她翻白眼的样子,席高长老指着她一阵怒吼:“你,你是哪位门下弟子?居然敢如此,如此藐视十三位峰主。峰主当面,你居然对同门之死毫无悲色,还一脸讥讽,简直不配为人!”

席高这话一说出来,周围霎时间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