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林里提出的问题。
“你问我,为什么能轻易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也能轻易救火炭头,为什么什么不去做?我想了想,因为这不是我信奉的东西。
我从小学的东西,是如果想改变这世界,有个更好的办法。
不是救一匹马,一个人,而是一直往上走,走到庙堂之高,从上而下,去改变这世界。
你是读书的人,也知道,一条政令,一道奏折,一场战争,就能决定千万黎民的福祉,这是这世上的唯一的正道,比一切小事都来得有意义。”
他平静地说到这个,淡淡一笑,道:“但我不能去做。”
凌霜睁大了眼睛。
聪明如她,早已猜到秦翊说的是什么,撇去那些打闹和游戏,水底下沉着的,永远是铁一般的事实。
而秦翊继续说了出来。
“你说要做诤臣,其实臣子有很多种,有开疆辟土的,也有需要你什么都不做的。”秦翊道:“我高祖父征南诏,破南胡,轰轰烈烈,归来封的是文远侯,这是他该做的。
但我曾祖父不理兵,我祖父当纨绔,这也是他们该做的。
我父亲,生来富贵,世代簪缨,就应该被赐婚,就不能做官,诸事不成,潦倒一生。”
他平静道:“你问我为什么不订亲,为什么不参加花信宴,是不是等赐婚,我不是。
我想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想终结在这一代。
秦家有旁支,有宗亲,有族学,等我这一支归于沉寂之后,以后的人都是自由的。”
凌霜神色震撼。
“就像贺云章?”
“对,就像贺云章。”秦翊道。
凌霜以为他要回答的她上次问他的问题,其实他连上上次凌霜问他的问题也一并回答了,他这人真是,以为他神色淡淡没留意,其实他每句话都听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