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差点烫到自己。他没想到严峥会这么直白,不情不愿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嗯”。
“我之前说你和宁雨泽不合适,因为如果你并不这么害怕爱人,你就能有勇气陪他治完病,”这是江禹第一次听到严峥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如果宁雨泽没病他也能真正让你明白爱不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
“你意思是你才适合我?”江禹语气又冷下去,“谁他妈说我需要这些了?”
“因为这是人的本能,人从出生那刻就在不自觉地朝爱的方向靠近。我没他那么脆弱,你可以依靠我。”
“那么这不会是我的本能,我不需要。”
“是我需要,”严峥有些犹豫地开口,“我需要你爱我。”
江禹的视线和严峥深黑的眼眸碰上,觉得很荒唐,明白自己应该快点结束这种无意义的对话,但又被他的眼神扰得心烦意乱,心跳嘈杂。
“.......”他半晌才开口,“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执着?”
“和你在一起,”他的语气柔和下来,“我很开心。”
“这就够了?”江禹把手插进口袋,斜倚在门框上。
成年人间说是感情不如说是商业交易,无论是哪方未免都要被要放在天秤上称重,斟酌再三再从托盘上收回去一点。没有经过比权量力的感情反而令人...惶恐。
“你太.....”严峥说,“鲜活了。读书读多了很难不对爱情有憧憬。”他顿了顿,“但我对一切都很冷静,直到碰上你我才懂什么是‘过去爱永远不会看到第二次的东西,在火焰与狂喊中去爱,随即毁灭自己。’”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温柔,“人就在这一瞬间活着,过去的我并不算。”
“为什么是我?”江禹烦躁地低下头,把衣角的金属皮扣捏得啪啪作响,“世界上比我更好的人满地都是。”
“没有为什么,”严峥用手抚上他的脸颊,“看着我。爱是无法克服的,从它诞生的那刻起,燃烧就开始了。”
江禹的沉默象征着敌意,但他像毫无知觉一样继续说下去。
“我曾经觉得生活中没有那么多奔走、呐喊,为谁振臂高呼,太累了,我不想为爱情燃尽自己。但为了你,也许我可以做到,”他欺身亲上江禹,“我爱你。”
短暂的分离,唾液被拉长,牵扯在两人的舌尖。
“我爱你。”
沉稳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