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突然?哭了?,裴陆戟眉头紧皱,慌忙将野果从她手上拨掉,央央急得立马喊住他道:“你!你干什么呀...我没?说它不好呀...”
“这些果子虽然?入口?那会有点酸涩,但却是我吃过所有好吃的东西?中,最爱吃的,因为它们有爹爹哥哥们的味道呀!你快点、快点找回来...”
央央哭着?。
于是,那向来面对诡谲政局都?是游刃有余,纵横捭阖的裴大人,第?一次忙乱得像毛头小子。
急急地又去将地上弄脏了?的果儿,一颗颗捡回,细细揩拭上头的泥沙,又用自己未曾被血染污的里衣擦拭完,方才放入她手中。
戚央央捧着?颗颗冰凉圆润的野果,边哭边笑?,高兴不已?。
原来那幅画中,画的是玄正十七年,戚将军围剿龙武山,乘胜归来与妻女团聚的凯旋图。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再给你摘,好吗?’
他在她手心这么写道。
“不...”央央慌忙摇头,“这些果子生长的地方太危险了?,我不想沐大哥犯险...”
‘好,那沐大哥就不犯险。’他眼神紧紧盯着?她,又在她手心承诺道。
“嗯...”她又高兴地擦干泪水笑?了?。
她的笑?容太好看,崖洞边有一束曦光透进来,正好就落在她唇边,他看得有些着?迷了?。
原来,将一束光捧在手上是这种感觉,原来,对一个人好,也可以放在明面上,并没?有那么难...
可惜他领悟得太晚了?。
裴陆戟再次拿过她手腕,细细地帮她诊脉,发现她心脉处的淤堵已?经?有消融之象,他大为宽慰。
“沐大哥,这已?经?是你...第?四次救我了?。”
“第?一次就是在羌北,第?二次是在囚车上,第?三次是我被军营的人抓住要献去当军`妓,第?四次是现在。”
“沐大哥,我欠你的恩情还不清了?...”
姑娘红着?脸低眸,对心上人诉说着?衷情。
“那个...昨日我临走时?不是给了?你一块糖吗?你...尝过没?有?”
裴陆戟愣住,随后在她手心写着?:
‘尝了?,味道很好。’
央央笑?开,“那是我用枣肉和花生泥做的,那以后...”
“以后...我只为你一人做这种糖,好...好不好?”
她因为紧张,说出的话有些磕巴。
红枣和花生...那是成亲要用的吉祥果。
裴陆戟目光黯然?下来,心脏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四肢变得冰凉没?有知觉,神思恍惚,失魂落魄地继续听着?她在这里透过他,对另外的男人求亲。
大概是等了?许久都?没?得到回应,央央开始慌了?,四下摸索道:“沐大哥?你...还在吗?”
裴陆戟立马把手递过去让她抓住。
在碰触到他手的那刻,戚央央惊道:“沐大哥,你的手好冰啊!你是不是...伤势变严重了???”
裴陆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所受的那些皮肉伤,似乎...都?不及某处的伤。
“沐大哥...沐大哥...你告诉我,告诉我呀...你现在到底怎么了??”
戚央央因为看不见,着?急地哭了?。
裴陆戟知道自己不能再消沉下去,那样只会让她误会,害她担心,尤其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着?,最没?有安全感。
说好了?要暂时?扮演她的心上人,那就要做到、并且做好。
他咬咬牙,搓热了?指尖拉过她的手,但还是在她手心写字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