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定的地方,显然吃尽了苦头,还?不能声张,只能默默忍了。
这就是他要保下那些?官员的代价。
裴陆戟换下一身沾满泥灰的布衣,撂下锄头,来到?刘校尉营外的时候,甚至有?几个?小兵在阻拦他:“大司马想做什么?这里是刘大人的营,刘大人不在大司马不能硬闯!”
裴陆戟冷脸道:“你也知道我是大司马,是他上峰,上峰收到?消息说?他私藏违禁品,前来检查也不行吗?”
那些?守营小卒被他的气势吓到?,明明前几天这位大司马来的时候,锋芒尽敛,铅华洗尽,宋敞说?什么,他虽有?不满,但都默默消化,他提出的军营军粮不足之事?,让军中弟兄到?军营后方的荒地开垦农田自个?种植,没有?人愿意,宋敞也以秦相?有?命,不得分散损耗兵力为由,拒不执行他的命令。
于是,这位从京城过来的,据说?也是大世家出身的大司马,便换上布衣,捋起袖子,自己来干。
堂堂裴氏大族出来的世子,为了拉拢投靠秦相?,竟然自贬身价不惜屈于宋敞底下,军营中的人便益发?以宋敞为尊,处处留难看不起这位司马大人。
不料,他今天不知怎么了,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吓得那些?小兵两股颤颤,不得不给他让开地方。
“裴大司马,”
裴陆戟正要掀帐进去之际,刘校尉就回来了,在身后叫住他。
“里面只是下属给卑职送的一件小礼物而?已,大司马不是这也要查吧?司马大人若喜欢的话,卑职送给你就是了,用得着这样?强搜卑职的营帐吗?”
这刘校尉仗着自己侍奉过宋敞几年,深得宋敞的心,便也不怎么将这位朝廷高官放在眼里,自以为自己怎么也算得上跟秦相?沾亲带故,那些?世家那些?京城来的高官都要礼让他三分。
“大司马,女人而?已,今晚入帐与卑职同享便是,又不是...”
“噌”的一声,裴陆戟已经从他腰间顺走了刀剑,锋利的刀刃横在了他的脖子。
他眼神狠戾道:“放不放人?”
刘校尉吓得腿颤,但又不愿在下属面前认怂,生怕日后无人再?以他马首是瞻,便强行压下畏惧道:“司...司马大人此...此言差矣,那是下属买来的妓子,身契在卑职手上,大人再?怎么位高,总不能以权谋私,强...强抢卑职女人吧?”
裴陆戟手腕一转,锋利的刀刃便贴紧了几分,从刘校尉脖颈处渗出了血。
校尉吓得差点就要认怂之际,宋敞闻声出现了。
“大司马,你这是何意?”
“宋将军。”
裴陆戟手中剑松开,刘校尉当?场吓得腿间濡湿,摔倒在地,呼吸紧促。
宋敞走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京城的裴家公子。
据说?他是太子之师,幼时开始就跟在太子身边,如果不是崔家没了,太子需要秦相?之力相?助的话,他也不必来此边陲之地受罪。
丞相?让他过来之前,特地写?信嘱托他,要好好盯住裴陆戟,以防他生出二心。
据说?他似乎跟寒门六皇子那边也有?勾连,秦相?担心搬了石头砸自己脚,所以才?会小心谨慎,将他发?配来这个?地方。
“大司马刚来军营,是不熟悉这里的规矩,还?是怎么?刘校尉他没有?违反军纪,不过是不喜欢用军营里面的,喜欢自带而?已,大司马这要杀要打的,倘若传到?丞相?耳中,恐怕卑职也很难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