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正好我也有话要同他说呢,他有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她问。

婢子答道:“没有呢,不过奴婢听修竹说,陛下今日会在宫中宴请臣子,怕是要等晚宴过后了。”

“好吧。”戚央央平静地接受。

成亲这些年,她等他的日子够多了,如今也不差这一次半次的。

她大概能猜到他要跟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她正好也是为这件事想找他好好说说,那就再等他这一次吧。

今日,裴陆戟在大寺跟着大寺卿审犯时,破天荒头一回走神了。

待他回神,大寺卿谢绍杰和右少卿张白石都在看他。

谢绍杰那老头捋着胡子纳罕地盯着他,调笑道:“少仲今日难得没对犯人咄咄紧逼,难道是对囚犯生出怜悯之心了?”

囚犯是邢部一位堂主事的妻子夏氏,夏氏是个盲女,案发当日她和死者,也就是她丈夫待同一屋里,被顺成章当成嫌犯抓了。

虽然有人证,有动机,却迟迟找不到物证,被移交来大寺之前,犯妇人已经受过刑,却矢口否认,如今只能想办法撬开她的口,此案才能完结。

邢部的人转交过来是看中大寺这边有善于刑讯的裴陆戟在,闻听裴陆戟的刑讯技巧堪称一绝,就连京城第一恶贼娄义都受不住他的痛苦折磨而开口认了罪。

邢部的人与死者有同僚之情,对夏氏简直恨之入骨,恨不得立马能给她定罪。

裴陆戟回过神来,忽然想起先前彭华水利工程一案中,工部员外郎一家被问斩,戚央央在西市遇见行刑,回来后眼含泪花好几天不同他说话。

甄氏跑来烦他,他烦不胜烦,只好问她是怎么了,随后她哭着说,“员外郎一个人犯了错,同他们家的女眷有什么关系?”

“他贪了国库的银钱,他家中的女眷吃穿用的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既享用了,就没有不担责的道。”他冷淡道。

“可员外郎家的六姑娘一出生就被他们家老夫人认为是灾祸,送至外宅不闻不问十几年,她吃穿用的钱都是自己绣花赚的,哪曾用过他们家一分一毫?若说有关系的,大概就是骨子里流着他家的血,但如若能让她有选择,她选一百次都不会愿意成为他家的人,如今他们家获救,为何连她也要问斩呢?”

“国有国法,律例规定是这样,你别闹了。”他眉心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