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会允许,他已然认定的生活中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意外。
“裴大人,时间到了,要出发了。”随行的护军统领催促道。
裴陆戟眉头紧拧,“再等会。”
“哟,裴大人等谁呢?等你家中那朵小雏菊吗?”
声音从后方传来,是张白石那张嬉笑的脸,
“怎么,以往那朵小雏菊都是任由裴大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乖巧得紧的,怎么也会有不听话的时候了?”
“不对啊,那朵小雏菊平常粘人得紧,你头回出去工作也带上她,我以为她定会欣喜得晚上不睡,昨夜就守在城门等你了,怎么,你是凶了人家,人家现在不愿搭你了?”
裴陆戟懒他,要不是淮东那边有案子需要他去采集证据,他这趟才不会带上这人。
“去府里把少夫人接来。”他找了个人替他去跑一趟。
而他刚下命令,秦府的人就来了。
秦兰沁在秦府的侍卫身后徐徐步出,紧接着,前方太子的命令下来。
“世子,此趟下淮东,有更重要的事,带上世子夫人的话,恐怕只会让她更尴尬,希望世子明白。”
秦兰沁徐徐施礼。
太子临时有令,淮东一行他要护送秦兰沁之余,还得顺道带她去毗邻的江州去,和她站到一起去,好让江州那边的秦家人放心。
如此一来,确实不适合带上戚央央。
裴陆戟的眉头紧了又紧,终于还是将叫出去的人回来,“不必接少夫人了。”
“告诉少夫人,这段时日好好待府里,等我回。”
他用人前优雅有礼的那一面,替秦兰沁掀开车帘,请她上车,随后替她裹好车帘,驾马在前方引路。
张白石看得眼睛都差点瞪出来,这裴少仲啊裴少仲,榆木脑壳不开窍,日后怕是总有你后悔的一日。
裴陆戟高坐马头上,手执马鞭,一袭绯色官袍穿得俊逸又打眼,眺望远方的云和山,心中暗暗宽慰自己:不打紧的,待他一回来,马上同她解释...她那样喜欢、那样在意自己,定很快原谅的。
更何况,今日明明是她迟到在先,本就不能全怪他。
·
话说戚央央这边,压根从不觉晓裴陆戟带她逛个街,把她当衣架子给秦兰沁试衣裳、当首饰架试簪子,再听他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就等于是邀她一同下淮东了。
是,他最后是有让她打包好买的东西第二天一早去南城门找他,但她误以为他是想悄悄带着秦姑娘去,拿她当幌子,所以她识趣地早早就将东西打包好,连同那件杏黄色衣裙送过去给秦兰沁了。
所以,隔天当她在街上碰巧遇上秦兰沁的一位婢女,婢女“失口”告诉她,她家姑娘昨日启程去淮东的事后,她一副“果真如此”的豁达模样笑道:“前两天我就猜到了,这二人如今是一头半月都离不开彼此了是吧。”
听她这话说的,半点也没有吃味的意思,还旁观者似的在打趣,婢女半点没有耀武扬威过的畅快,反倒很是郁闷地离开。
这世子夫人好像...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对世子爱得如痴如狂嘛,世上总是好东西、好男人才会让人争破头,世子夫人的这副态度难道...
难道世子的癫病没有治好,所以有人来强占她男人,她反倒这副如释重负的反应吗??
婢女越想越心惊。
那...那该如何是好?倘若真是这样...啊,她家姑娘怎地如此命苦啊?
戚央央是因为早早给自己做好心准备,所以当她知道二人走在一起,一点也不惊恼,能从容面对。
但一个她放在心尖上喜欢了足足十年的人,又哪能说半点失落也没有?
“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