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世道对女子很不友好,你一个女子在外没有依靠,即便是和离的,外边的人也会拿话说你,你的为人,我也很了解,你必不会再接受旁的男子,无法再成家,难道让我看着你孤苦一个人?”
听到这里,戚央央顿住。
是啊,她知道自己这人确实太轴,认定了一个人,就再也不会变,裴陆戟太了解她,加之十年的相处,他也做不出太违背良心的事,但是,他仅仅是为了不让自己良心不安罢了,跟感情没什么关系。
过去的自己就因为太傻,总是误把这些事当成是希望,才饮鸩止渴般不断地追着他奔跑。
如今她想明白了,知道有些事一旦过了界限是注定会不幸的。
“没事,人嘛,总要成长的,说不定我有朝一日能找到更心仪的男子,就不会再陷入对你的感情里了。放心,我定不会痛苦太久的。”
她笑着,轻轻把他推开。
裴陆戟明明是看得出她在逞强,但当她说出这番话,他还是没由来慌了慌。
他把拳心攥握了几下,终于还是松开,“不会,你不会找到的。”
戚央央等他走后,背转过身凄凉一笑。
怪谁呢?好像只能怪自己心太小,小得进去一人后就再难出得来的事,闹得全天下都知晓。
可她不要心上人的怜悯,又不想留下看着他与旁人恩爱,想要远远地避开也成了难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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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陆戟让暗卫残影偷偷下去查探当年的事情。
戚央央口中所说的“救命之恩”,想来并不是指国公府收养她的事,其实她刚来国公府时,对他的态度就有些奇怪。
那时候的她应该还说不上对他有多喜欢,但却事事以他为先,拼命地想要待他好,不想是讨好心上人,倒像是...报答。
这么个念头一旦滋生,裴陆戟就感觉自己被拽入了一个无穷无尽的漩涡里,被搅得坐卧不宁,不得不去找出答案。
她来国公府以前,他确实不曾见过她,若说有牵绊的话,大概就是残影调查得到的,她七岁那年,也曾到过羌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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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裴陆戟回府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早了,有时甚至还未散值就带上未处完的公务赶回来,为的就是能在府里和她一同用膳。
倒是戚央央,最近看着态度大变、颇是反常的裴陆戟,心中一直犯愁。
暂不说他待在这会乱她心神,妨碍她日常做事,就说他这一日日有事没事地回府,会极大地扰乱她出行的计划,导致她至今仍然没法将太皇太后送的那块青金玉拿去觅工匠雕琢。
“少夫人,奴婢看世子最近很是在意你,看来少夫人你这招和离用得极妙,世子他现在肯定知道珍惜了,过些时日少夫人再给世子说说,打消他纳妾的念头,想来可以。”
“如兰,”央央坐在屋里着账目,抽空抬眼看她,“我那是真的想要和离,账目之事繁琐,秦大姑娘身边虽有得力老仆帮着,但刚接手肯定是不熟的,我现在把这些都了,以后我离府时,你就帮我交给她。”
“你是府里的人,以后若想继续留下,我会拜托母亲给你安排,不想留下我也给你准备好一份丰厚的嫁妆,我会让母亲帮忙物色个好人家把你嫁了的。”
当如兰看见她手里的是什么册目时,顿时傻了,“少夫人!你...世子眼下看着有回头的迹象,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何不...”
“如兰,你记得去年我生辰那天,郎君提早回府给我庆生,还送了我生辰礼吗?”
央央搁下笔,哀哀地忆道:“那天我乐坏了,那只是一把很寻常的木梳,可我就抱着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发现梳子被压坏了还哭了好久,跑出去找专门修名贵木料的人,修的人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