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池此时讲话都很温柔。

像在哄人。

至少能将疯狗哄得大脑空白。

梁嘉树听得呼吸发热,翘/得厉害,单手立刻撕开彼此上衣,抱着路池就往浴室里走。

男人很顺从地揽住他后颈,指尖摸他不停滚动的喉结,笑得靠着他发抖:“梁嘉树,你不会真把我当老佛爷了吧?”

又是公主抱又是单手抗。

好周到啊。

梁嘉树默不作声,抱着笑倒的男人浸到浴缸深处,一头哗啦潜进去,堵着嘴巴和喉咙玩憋气。

热水填满池子,满室蒸腾水雾。

水底的人视线无比清晰。

路池哪里都白,也哪里都漂亮。被水泡着并不狰狞,乍一看有点像玉,周围天生没有毛/发。

因为此刻兴致不错,足够塞到喉结往下两个指节的位置。

梁嘉树最爱看他在这时候仰头,露出锋利性感的下颌线。指尖漫不经心、温温柔柔地按在自己后脑,力度像鼓励又像抗拒。注意力和目光因为生理原因,不得不全落在他身上,时不时沙哑轻笑:

“梁嘉树,你再故意咬我试试?”

“梁嘉树,我漂亮吗?”

“梁嘉树,头低点。”

“梁嘉树,松嘴。”

梁嘉树梁嘉树梁嘉树。

他的眼里、心里、嘴里。

看着的、想着的、叫着的。

只有梁嘉树。

没有别人。

就连s,也只会/进梁嘉树的嘴里和身体。

光是想到这一点,梁嘉树就兴奋得快要猝死。

他熟悉这具身体,更爱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他迫不及待妄图占有对方,但心脏连同本能反被对方占有。他想再次跟踪他、窥视他、恐吓他。

但日渐加深的爱。

和一秒比一秒更重的珍惜。

真正压在梁嘉树心脏,令他无法对这张脸强迫质问。

问他到底去哪了。

问他外面是不是真的好玩。

问他为什么一边有点敷衍、一边又有点温柔。

温柔得......仿佛在一点一点,真正喜欢上梁嘉树。

片刻。

水底传来微不可闻的闷哼。

哗啦一声。

梁嘉树从浴缸起身,抬手拧开提前准备好的矿泉水,连同嘴里的东西一起咽下。而后才仔细漱口,转头重新吻过来。

路池揽住他后颈,轻轻垂眸回吻。

两个人高挺的鼻尖相碰,次数多了,路池忽然像只调皮的猫,皱着鼻子开始撞他,漂亮的眼里闪着稚气的光,完全没有平时游刃有余的模样。

更像个小孩。

梁嘉树的心瞬间变很软。

但兴致没软。

他抓住他的手,在热水中和他十指紧扣。两个人在浴缸里玩过两轮,浑身湿透,又很快厮混到窗边。繁华灯海落在他们脸上,而这万家灯火中,此刻也有他们的一盏亮起。

路池低头,拽着胸前的脑袋轻轻扯过来:“你没吃晚饭?”

梁嘉树一顿,曲解他意思,瞬间更加用力扭曲地绞/紧。

路池闷哼喘息,一巴掌扇在他脖子上,笑着掐他下颌:“神经啊你,我问的是那桌海鲜。”

不是嫌他没力气!

梁嘉树再次顿住,凑过来舔吻他当作道歉。片刻,哑声说:“本来没吃。”

他不是没吃。

是拿着厨房的剔骨刀坐在餐桌前,一遍又一遍地刷手机消息。盯着路池和私家侦探的头像,面无表情攥紧刀柄,很冷静地思考:如果路池今晚没回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