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紧随其后,找到了周教授。
用“找”一字并不很贴切,严格来说,是周教授先看到了正在四处张望的庄图南,喊了他一声,更严格地说,正在生煤炉的周教授看到了庄图南,喊了他一声。
周教授满脸煤灰,叫住了庄图南后,泰然自若地把手中铁钳夹着的煤饼放入炉中,不远处另一个煤炉后也传来了一声,“是庄图南啊,找你周老师?”
庄图南的视线刚适应楼道里的昏暗光线,听到这两声招呼,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一脚踏入了建筑系教授的大本营中,一堆堆杂乱不堪的杂物和一排完全违反了消防法规的煤球炉后,是一位位德高望着的建筑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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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教授去走道尽头的水房擦了把脸、洗干净了手,带着庄图南进了屋。
十几平方米的卧室里一张双人床,一张上下铺,看样子住了一家四口。双人床和上下铺之间隔着一张圆桌、四把餐椅,应该是餐桌。
师徒两人在餐桌边坐下,周教授带上眼镜,细细端详图纸。
片刻后,周教授摘下眼镜,“你们、尤其是你,动笔前都做了哪些方面的准备工作?”
庄图南突然意识到师兄们的奸猾了,师兄们打着哈欠说要回去补觉,让他来送图,其实是为了让他单独面对老师的诘问。
周教授似乎看出了庄图南的腹诽,微微一笑,“这是办公室的老规矩,新生汇报,你的师兄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庄图南被老师看穿心事,脸上一红,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认真解答,“我阅读了一些医院建筑设计的案例,重点思考了各功能区的布局,考虑清楚后才动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