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心里想着,面上却没露出来,殷殷勤勤和众人一起簇拥着青娘妯娌往朱家走去。
青娘此刻已经觉出不好,可若跳下驴,只怕这些人当场就能把自己抓回去。青娘往秀才娘子面上瞧去,秀才娘子面上已经微微露出一丝得意。
青娘低垂了头,晓得这会儿不能硬拼,只能智取,最好是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逃走,因此青娘就装出一副好奇样子,对黄婆子问长问短,问朱老爷到底是多么有名?
黄婆子不仅是知一答十,还吹捧了朱老爷一番:“在这四周,一提起我们家老爷,谁不晓得呢?再说我们老爷,生的那叫一个俊。”
秀才娘子忍不住笑了一声,黄婆子也觉得这话不该说,脸微微红了红,指了指前面不远:“这就到了。”
秀才娘子举目一瞧,黑压压的一片青瓦房,口中不由啧啧赞叹:“这片瓦房,盖的可不一样呢。”
“里面景致更好!”黄婆子得意地说了一句,就对秀才娘子道:“等会儿去我家里吃了茶,我领你们从后门进去,悄悄地逛下花园子,你们说可好?”
“阿弥陀佛,我也能托福,开开眼。”秀才娘子在驴上颂了一声佛号,黄婆子心里更是欢喜,得意洋洋地带了秀才娘子妯娌,往后面去。
宁榴推着车子,在一个小厮带领下,往这边行来,远远地瞧见像是青娘妯娌,宁榴的眉不由一皱。
小厮已经瞧见黄婆子,赶着上前叫声黄婶子,黄婆子瞧一眼宁榴:“这就是卖肉的?赶紧把人往里面领,误了老爷的事,可把你的皮给扒下来。”
小厮连声应着,就把宁榴往宅子里面领,黄婆子已经道:“先到我家坐坐,吃杯茶再走。”
眼见来到这宅子跟前,青娘就想下驴跑,可瞧瞧还是不能跑,面上已经有微微红色,听到黄婆子这话,青娘的眉不由一皱。
秀才娘子还当青娘是想进去逛逛呢,立即就道:“不吃茶了,先让我们开了眼再说。”
黄婆子巴不得先把青娘给送进宅子,等进了宅子,任她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因此笑眯眯地应了,却没瞧见青娘在暗暗地瞧着这宅子地形,还用手比一下这墙。黄婆子笑眯眯地带了青娘两人从后门进了宅子。
那边宁榴也进了宅子,笑着问小厮:“今儿幸亏买肉的人不多,不然这三十斤肉,我还真没有。”
“所以说凡事都是个巧字,若不是这样巧,我们家老爷今儿纳宠的好日子,缺了几道菜可不成。”小厮笑眯眯地和宁榴说闲话。
听到纳宠两个字,宁榴的眉皱起:“今儿你们老爷,纳的是什么人?”
小厮往四周一望,语气神秘:“我只和你说,你别出去外面说,不过这事也要成了。”宁榴点头,小厮笑眯眯地道:“我们老爷今儿纳的,是个寡妇呢。”
寡妇?难道是青娘?宁榴的眉皱的越发紧,可若是青娘被纳,又为何穿着素淡?可若不是她被纳,又哪来这么巧?
宁榴满心疑惑,却也要和小厮虚与委蛇,把肉送到了厨房,去账房里拿了钱,原本就该走,可宁榴想了想,对账房先生道:“听说贵主人,今日纳宠,为何不见摆酒席?”
账房先生打着算盘,头都不抬:“这样人家纳个妾,算个什么大事?再说了,还不晓得人家情愿不情愿。”
这一句,如一盆冷水一样泼在宁榴身上,他全身都冷了,账房先生算好帐,抬头瞧见宁榴如此模样,不由皱眉:“怎么,这钱数不对?”
宁榴忙拱手:“对的,没有不对。只是觉得,我们这样人,连个浑家都难娶,贵主人纳个妾都不算什么大事。”
“同人不同命。”账房先生又和宁榴说了两句闲话,宁榴也就拱手告辞,可宁榴觉得双腿都像灌了铅,怎么都走不动路。青娘她可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