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想你。”她想念曲明渊。
曲明渊,就像一个高高挂起的榜样。
一个从来也不可能达到的目标。
曲明渊沉默了。
她眉头稍稍拧起来,鼓包和她们严苛冷漠的母亲好像。
“你不信吗?”曲明玉已经把脚尖戳到地上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法直视曲明渊。
高傲的神从不低下尊贵的头颅。
曲明渊听闻这么一句话,可算有了动作。
她眼向下一瞥,斜斜的扫过曲明玉的头顶。
妹妹的语气曲明渊最熟悉了。
她之前忽悠……勾.引江雨浓的时候,经常这样。
只不过她做的更多,更深。
贴着江雨浓的肌肤,吻着她的耳。
以至于,把自己也陷进去,赔得裤衩都被江雨浓撕了在床上。
曲明渊伸手点住妹妹的额头。
曲明玉心里一惊,而后果然被推开,差点没站稳。
“拙劣。”她听见了姐姐的评价。
曲明玉吐出一口气。
这种事没有人教过她。她猜,这是从曲馥清那儿遗传来的。
撒谎或引诱,陷阱或真心。
曲明玉知道自己这么想,却永远也没法像她的姐姐和妈妈一样,看透别人怎么想。
曲明玉敛了笑。
“我确实很想你。”她的语气变了。
不再有少女的甜,冷得像任何一个曲家人。
“但不是好层面的想你。”
曲明渊眯眼一瞬。
这个状态,才更让她自在。
都是同类,何须伪装。
想要什么,想说什么,她们大可敞开天窗谈。
“你知道吗?你走以后,她们要我学你学过的一切。”
曲明玉垂着头,把自己这一年生活娓娓道来。
曲明渊没有阻止她。这事不重要,但自己确实还有时间。
“但我学不好。”曲明玉说到这儿,又笑了。
“我不如你。天赋不如你,勤奋不如你。她们说那是你五岁时坐下的决策,而我连一个字都看不懂。”
小小的姑娘落在阴影里。
身上散发出可悲的死寂。
曲明渊没有动作。她在等曲明玉的自白。
“我们有交易。我知道你还活着。我最开始其实不想你。”
“可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说,为什么我不是你?”
曲明玉抬头了。
两个人的距离拉开,她再一次看清了曲明渊的眼。
那里竟然什么情绪都没有。
曲明渊肯定猜到自己的情绪,却不做感想。
这就是她们的差距。
二十厘米,十二年,如鸿沟。
曲明玉怎么也迈不过去。
“所以我开始想你。想我为什么不是你,我为什么做不到。为什么你做得到。”
曲明玉眼已经红了。
她的姐姐,面色依旧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