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浓把菜放下,抬头。

看见一尊白玉像。

看见刚出水的玉兰花,或白或粉,挂着细密的露珠。

白兰的脸是玉兰的花心。

红透了,好似成熟的樱桃,质感也那样脆弱,碰一碰能软出一片甜汁。

她的四肢是玉兰的花瓣。

一点点浅粉配上浓稠的白。麦芽糖的剔透浇灌着她,把她变成可爱的玉脂膏。

那一片薄布是碍事的枝叶。

总贴着诱人处不放,叫人想要摘掉。

白兰什么都没有说。

她也不必再开口。

江雨浓已经朝她走来。

明白了她这么做的意图。

江雨浓没忍住,抱着白兰。

一口咬在樱桃的果肉上。

白兰垂眸,睫毛抖落水珠。

今夜,她的心上人,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而后江雨浓松口,忍耐着,把白兰tui回了床上。

拿着从医院买来的药膏,给她仔细的擦着。

“冷不冷?”也不知道她问的是体温还是药。

“有你在。”白兰回答的也不是其中一二。

“那……”江雨浓瞧着那可怜的擦伤,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

“疼不疼?”她吹了下依旧腥红的伤口,看白兰修长的腿颤了颤。

“肯定很疼。姐姐身上是不是还有淤青?”江雨浓仔细的把那一块包了起来。

“是还有。”白兰有些不能说的感觉。

她好像不是在被江雨浓疗伤涂药,而是……

“要帮我喷药吗?”她卷着睫毛,懒着眼,瞧向江雨浓的神色,不那么正经。

“要。”江雨浓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然后……白兰把挂在胸口的薄布扯了下去。

“……”江雨浓还以为淤青在腹部,真的仔细找了一会儿。

“姐,姐姐,我没看见啊。”那里一片平坦,光滑如瓷。

“当然是……这里啊。”白兰拉着江雨浓的手,复上两团云。

云颠上当然长着两颗红豆。

这“淤青”既不青,也没有淤积。

江雨浓的耳根却这么红了。

“不,不是,姐姐……”她还没做好准备。

而且,才昏迷了半天,经历了那么多刺激,这样不太好吧?

“雨浓。”白兰稍稍起身。

“你看见我拼了命也没抢救回来的碎手帕了吧?”

她靠在江雨浓肩膀上,拉着她,一同往下。

“前几天一直在绣的,好不容易要绣完,就要送出去,却被毁掉的。”

“……嗯。”江雨t浓不仅看见了,还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图案。

也看清了白兰死死拽着不肯放手的执着,和精细完美的绣工。

她却回避了一路,没有问白兰这个问题。

似乎,问题的答案是何,都不再会影响她的选择。

“你不是一直想问我,那是给谁的吗?”

白兰把头埋进江雨浓肩膀构筑的安全帐篷里。

低语着。

江雨浓抬头,心跳加速,语气愈发平静。

她……该猜到的。